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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得那人同下陰間地獄十八層。
一隻手暖熱,拍在我肩膀,就像是一座無聲的山,如此沉重。我再抬頭之際,竟是滿眼朦朧,臉頰邊的冰涼溼意,深入肌膚紋理。
到底有多久,這雙眼裡在沒有一絲陰晦的顏色,全然是笑,仿若開天闢地之際,我便是帶著這樣的笑降臨人世間。可如今,長生變成我的軟肋,無論多堅硬冰冷的圍牆,仍舊阻擋不了做母親的一片愛子之心。
看著許紹細長的銀針穿過長生細嫩瑩白的面板,就似穿透我心頭尖上軟肉,即便下手再輕,就算長生沒有哭泣,我仍舊疼的厲害,手不知不覺握成拳,越握越緊,指甲磕出的血印,絲毫抵不過我內心曲折婉轉的疼痛,恨不得所有病痛難過都由我來承擔,就算死,又能如何?死得其所,為了我的孩子,連死,我都願意。
“蓅姜”鳳御煊的話終是如破弦殘曲,戛然而止,連餘音都不曾留下。手指掠過我臉頰,我從未用今日這種眼光看著他過,我如此清晰,認真,不躲避,亦不虛假,只是怔怔看著眼前這個滿眼憐惜疼痛的男人。
他是我頂天立地的夫君,是這天下最有權勢的尊貴天子,亦是床上,幼小無助的病兒的生生父親。他至高無上,他主宰天下蒼生,曾經為我所依,如今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們母女驕傲苦楚無助,毫無所為。
是的,他不能動姚氏,不管他曾經多次試探我的意圖,亦或者是已經對姚氏一族疑慮在心,動心除滅,可此時,他仍舊不能輕舉妄動。
小不忍則亂大謀,與他來說,長生是長女,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是全天下最珍貴的東西,為他大愛,為他珍視,可也畢竟只是天下間的一人,一物,抵不過這天下江山,更無法凌駕於天下之上。
這正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因為所求不同,所見也定是不同。於是女人比男人更心軟,正因為在她們心中有更多割捨不下的東西,於是乎容易顯得因小失大,只是由於當日死裡活去的痛楚並不是他,那種感受,終其他一生也不會明瞭。
我不是蠢婦,不做無謂的發問或是以淚求憐,我甚至可以體諒他的矛盾與糾結,可我也時刻清楚的知道,這天下,比不過我懷胎十月的長生,即便是可設身處地的理解,卻沒有辦法心悅誠服的接受。
修長的手指劃過我臉頰,無限憐惜,我目光如水,望著床上的長生,胸腔裡翻攪翻覆,原本柔軟的心,不覺間已是漸慢堅硬如石,若是愛長生寧可付我生命之代價,那恨姚氏之心便直可延伸海枯石爛,終其我一生的念。
他攬我入懷,我比在場任何一人都要安靜,冰冷的臉上,再沒有笑容。
三日過去,我終日守著長生寸步不離,這世間應該沒有還在吃奶之時,便開始服藥的嬰兒了吧。我親手喂她吃藥,她不喜,或是嫌湯藥味道苦澀,吃進去便吐出,有時候會連奶水一起吐出。吃的不耐之時,還會哭,我最怕她哭,她一哭,情況會變得非常糟糕。
如她這般先天生來不足的孩子,需要靜養,按時服藥,許多年後,或許會康健如常人,許紹口中的或許,對於現下的我,是遙遠而飄渺的期許,我們母女竟還要熬過多少年,才能熬得那出頭之日。
從生產之日起,我從未睡過一日的安穩睡,每夜起四次,半個時辰的間隔去看看長生睡的好不好,有沒有哭,又生怕夜裡沒有蓋好被子,若是著涼生病,那便會讓病情更加棘手。我終日心驚膽戰,細枝末節的小事也不願假以他人之手,必是親力親為。
初三是哥哥與臨平的大婚之日,我因正處於坐蓐期,無法親臨大婚現場,遂留在蘭宸殿照顧長生。公主的大婚與皇子的大婚不同,因為公主出嫁前一直住在宮裡,於是迎親的隊伍必須從皇城的正道一路走個來回,從前到後,整一週的距離,吹橋彈唱,好不熱鬧。
我生怕這些吵鬧的聲音將長生吵醒,命劉東關了所有門窗,昏暗中細細看清長生的眉目唇角,幾日過去,浮腫已經慢慢褪下,模樣愈發像鳳御煊,也是粉雕玉琢般的娃娃。
仔仔細細的想徹整個脈絡聯絡,吉嬪被張允供出被指使偷竊我的病志錄,再扯出陳榮,又拉出馬德勝。姚氏滅陳氏一門,有理可循,陳榮一直潛伏在蘭宸殿,多少事情都是經他的口,傳達給姚氏,只等她將醃梅害我於絕地之後,陳榮這顆棋子顯然也沒有半分用處了,既然無用,也無需再留一口活的。
而馬德勝是宮裡的老太監,她放心用,自然有放心的理由,可為何張允口中供出的確是吉嬪呢?到底是誰在說謊?有心讓我混淆是非,扭轉視線?
我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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