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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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彭羽大人窩囊，而是他運氣不好，碰上一個多重身份難纏的主兒，而且這一次怎麼著也算大事了吧，可是平常所仰仗的上頭卻沒半個準信兒。這個案子到底要怎麼審，審到什麼程度合適，只能靠他自己去揣摩。

李瑾瑜站在公堂之上，今天非常可恥地將先生的白袍借了來，手背到身後，一襲白衣被風一吹，霎時竟有些天人的風姿，公堂威武，彭羽大人愁苦，只是按照慣例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問了小半個時辰，李瑾瑜都有些昏昏欲睡，殿堂之外陡然想起一聲怒喝，“彭羽呢？彭羽在哪兒？”這裡是審案的公堂，不是菜市口，此人大聲咆哮直呼提司大人的名諱，顯得粗魯，李瑾瑜微微皺眉。

話音未落人已至，樞密院副院長大人陳鋒一把推開廳堂前的小衙役，大踏步地走進來，眼光頗為不耐煩地看了一眼獨立於廳堂之上的李瑾瑜，輕蔑地冷哼一聲，走到案前，陳鋒不客氣地撣了撣案上的灰塵，似乎上面落了厚厚一層的灰，“哎，你讓開一點。”

陳鋒和彭羽是老相識了，當初是同年，也就是同年及第拜在同一師門的學子，如今人至中年，還在帝都中擔任此等顯赫官職的同年已然不多了。

彭羽非常好脾氣地將屁股向左邊挪了挪，“陳大人，我聽說這次的案子由你我共審，不過我有一問，刑部的案子什麼時候輪到樞密院來管了？難道那個風無畏是你們樞密院的殺手？”

“都一把歲數了，你怎麼還這麼多疑問？有什麼問題審完了再說，早聽說你辦案拖沓，今日一見果然不假。”陳鋒說話猶如爆豆子一般，說完不給彭羽發脾氣的時間，將驚堂木一拍，“底下站著的可是李瑾瑜？”

李瑾瑜頷首道：“正是。”

“來人啊”，陳鋒大嗓門吼道，“賞此人五十大板，看他招不招！”

“怎麼，大人，難道您想屈打成招？”李瑾瑜輕蔑道，看了周圍的衙役們一眼，這些人身上的真氣渙散，遠遠不是她的對手。

陳鋒見底下站著的衙役們像是木頭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不由惱火道：“怎麼？難道本官還請不動你們了？”

一邊的彭羽慢悠悠道：“這些人是我的人，只聽我命令，旁人自然不認得。”一面在心中暗自慶幸，這一次有陳鋒這個急性子前來攪局，事情立時變得好辦了，至少站在陳鋒身後的那位大人必定會有一個明確的表態，自己才不至於像個沒頭蒼蠅手足無措。

“哼哼，我就知道你這些人都是些草包。”陳鋒道。

“陳大人”，李瑾瑜在晚宴上見過此人一面，對這個人的暴躁脾性印象深刻，“在下聽聞，那位傳言中被在下殺死的風無畏大人是帝都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九品，您怎麼能讓這些衙役們來毆打在下，不怕在下再起殺意麼？”

“這麼說，你承認風無畏大人是你殺的嘍？”陳鋒抓住語言中玄機，問道。

“在下哪有那麼大的本領”，李瑾瑜非常謙遜地一笑，“只是當時風無畏大人在屋頂上向在下所乘坐的轎子放暗箭，在下不得已只得上了屋頂和風無畏大人較量，沒成想當時風大人突然暗疾發作，當場暴斃，這倒讓在下落了個不清不楚的罪名，真是百口莫辯。”

“你說風無畏是當場暴斃而亡？可有證據？”

李瑾瑜無奈道：“大人，這是你們想要在我的頭上安一個罪名，理應找到可以證明在下殺人的確鑿證據，否則既然證明不了在下有罪，那麼在下當然無罪。”

陳鋒道：“你說你無罪，必得拿出證明你無罪的證據來，哼，這大堂從來沒有不用刑的道理。你們，膽敢抗命者明天就給本官卸甲歸田！”

“我看誰敢。”彭羽開口，“這些是我的人，陳大人，要是想動手，你們樞密院不是有大批的武夫嘛，何不用他們？我看，是你根本就沒有調動那些人的准許特權吧？”彭羽將佔了大半個几案的陳鋒往旁邊推了推，“這裡可是刑部，不是你們那幫蠻子的樞密院。”

“哼，誰說本官沒有特權。”陳鋒不以為意道，衝門口站著的一個小廝揮了揮手，“讓他們進來。”

Chapter24　刑部庭審（2）

十六名七品高手，猶如流水悄無聲息地走進來，他們身上的兵器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樞密院這個僅次於留香苑的軍政大佬並非徒有虛名。李瑾瑜覺得自己快沒戲了，一個人單挑十六個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