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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三十里為條件才肯放人
可需知兩軍交戰,死傷難論,為帥者理應顧全大局,不得被兒女私情左右,所謂軍律嚴明,法不容私,談辛之身為主帥,斷不能允。
大軍破城之際,廖賢已被敵軍斬殺,身首異處。
此後,丞相以此事大做文章,騙說景權此事全因護國公明知城將破,仍先令其父帶兵去守,其實是有意加害。景權聽後自是懷恨在心,誓言定報父仇,而丞相、太子恰利用這一點,趁此次挪了軍備,勢要不敗軍毫無還手之力,任人宰割,終除去護國公這燙手山芋。
至此,鳳兮久久難以成言。
論公、論大義,廖賢之死怨不得天,怨不得地,怨不得任何人。戰事硝煙起,朗朗男兒奔赴沙場,本就拼個你死我活,今日斬殺數人,來日亦有可能被誅於利刃之下,更何況廖賢陣前變卦,已犯了兵家大忌,縱使敗了也是咎由自取。
若談辛之真因廖賢一人退兵,屆時軍心動搖,敵軍肆起,到時生靈塗炭,他不禁愧對朝廷,亦不忠、不仁、不義於天下。
思及此,鳳兮口中頓覺苦澀,良久才道:“你沒有錯,我父親也沒有錯。廖賢守城不利,貪圖立功,縱使有命不死,也應受軍法處置,絕不能寬待。景權為報父仇雖為盡孝道,卻視國家大義於不顧,視百姓安危於水火,試問還有何面目立足於世?丞相狼子野心,小人之行,艱險狠毒,更是令人髮指。只可惜我父親一生大義凌然,為將者不能戰死沙場,卻死於小人之手”
第七章
話至此,談辛之不禁動容,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卻很快被掩去。難抑制的胸中翻湧一陣陣如波濤連綿不斷,但聽懷中女子短短几句話,卻已包含了家、國、天、下之大義,從容直抒,絲毫不摻入兒女私情。此番見解看似簡單,可此時此刻她才面臨親人枉死真相,便可作此言論,不似女子慣有的意氣用事或易被情感負累,反倒平添了一絲冷淡,一絲理智,一絲清明,或者也可說是冷酷。
“那,依王妃之見,景權此人如何處置,但凡涉案者又該如何論斷。”淡淡聲,輕輕問,談辛之問的看似不經意,實則言中意暗湧不斷,如輕巧羽毛輕輕拂過肌膚,點點又起,撩撥數下又似有非無,所到處雖輕卻難歸於平靜。
鳳兮不由心裡一緊,一時間對這似是試探卻又尋不著蛛絲馬跡的問話起了警覺,腦中千萬會翻轉,卻僅在眼輕眨的一霎那。
只見她微微一笑,聲兒不重不輕,不淺不深,亦溫潤:“國家律法言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斷不容姑,何況士族?按律例,景權通敵賣國,理應處以凌遲,但凡牽扯其中大小官員,亦屬貪汙納賄之行,德行敗壞,為一己私慾視國家安危於不顧,應以情節輕重、貪汙銀兩而定,或處斬、或炒家、或外放為奴。族中一干人等三代不得再錄用”
至此,又見她唇邊一扯而冷笑,不僅眸中冷如冰霜,那聲兒亦似從裹了層冰:“而,護國公大意疏忽,識人不清,引狼入室,後臨陣判斷失誤乃兵家大忌,為帥者過於輕敵,以至於全軍覆沒,死傷難以計量,殤塞亦險些落入敵軍之手,此番損失豈是錢銀可衡量?於國,此人有罪,罪大不容赦,於死傷士兵家屬亦有罪,孽深難償,更遑論景權亦出自護國公門下。按律——景門理應誅九族,絕不容寬待。”
外表柔弱嬌花的女子,一張口便是血腥利刃,話一道出便充滿刀光劍影,僅僅數句已將律例一一道明,言簡意賅,亦將法不容情之意表述個清楚,不緊不慢,仿若此番言辭中只關係外人事,而她不過是冷眼旁觀的判官,冷酷之言犀利駭人。
須臾間,徐徐抬眸,那眼底,凜然不惑,已有天下。
談辛之笑意隱現,面上柔的似能融化一切冰雪,一派心悅,一派感慨:“有女當如是。”
室內燭光晃得耀眼,燒的熱烈,卻不及二人間絲絲情動。饒是紗帳飄搖曳曳,被照出滿目的紅,亦敵不過他眼中的炙。
與之對視,鳳兮仿若深陷其中,再難挪動半分,亦甘願沉淪其中。緋紅錦緞內衫服帖在身此時顯得分外單薄,隨著他緩緩滑動於肩頸的手似要燒著——突聞“嘶”的一聲,內衫上脆弱的裙帶被一扯斷了,孤零零飄曳於地。
鳳兮驚喘一聲遂立刻咬唇,不敢置信的望著地上的殘帶,腦中“嘶啦”一聲如促然點起的火苗,她不由自主的雙手覆在領口,眸中微光搖搖蕩蕩,如小石投湖般漣漪片片,直落入他眼底。
談辛之健臂一摟,兩人直撲於床,唇密密實實的壓下,深深輾轉啃食。
不過須臾她已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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