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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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石在手上擦開了幾道口子，顧不上皮肉裂開的痛楚，0號正要起身逃跑，令人窒息的茸尾纏牢了她的脖頸。塗山啟被0號抱在懷裡，看不清身後的情景。抱住自己的那雙手沒有鬆開，人的呼氣聲被扼斷在了咽喉裡。

“送信兵，”塗山啟焦急地叫喊著，叫聲在幽密的山林裡，迴盪著。

1％，2％；3％，0號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值在下降。九尾狐狸的尾巴將她的喉管牢牢纏住，她大口的呼吸，更多的狐狸毛髮被吸進了鼻孔和嘴巴，讓人的呼吸更加困難。她想用手拉扯開那些該死的尾巴，可是放開了手，塗山啟就會死。保護NPC，0號苦笑著。

生死之間，0號想起了進入史前社會時的那一次“過氧反應”。

（弱到爆，關鍵時刻還得我出手）小八的聲音如同天籟，透過了厚重的毛髮，刺激著她的耳膜。

窒息感不見了，身體順著山坡滾了下去，沒有了先前磕碰的石頭，脖頸處也沒有了纏繞力驚人的狐狸尾巴。

山頂的紅石旁，九尾狐狸“吱吱”叫了幾聲，纏繞人用的狐狸尾巴還蜷縮著，可是那個不知死活的人類去了哪裡？

連續又滾了幾十米後，0號才真正確認她和塗山啟已經脫離了陷阱。她眼睛往四周掃去，看到了一截枯枝，腳尖用力勾住，總算是定住了滾勢。

山腳，從山頂一下子就到了山腳。

“紅狐狸呢？”塗山啟並不知道剛才他們經歷了一場生死拉鋸戰，心裡還稀罕著之前的那隻紅毛狐狸。

（不用疑神疑鬼了，剛才救了你們倆的是我。要不是我的特技，臨陣脫逃，你們早就被那隻狐狸勒死了。）小八洋洋自得著，這一回，還不讓這個不知死活的0號對她感恩戴德。

“怎麼不早點出手？”0號這會兒還心有餘悸著。

（我是次神，又不是奶媽保姆，隨便出手是很掉身價的。更何況，用一次特技就會損耗我的精神力。）小八說得到是事實，和0號的蘿莉偵察術不同，小八使用了一次臨陣脫逃之後，精神力足足下降了20點。

上山時，還是日正當空，這會兒已經是金夕漫天。

頭一次失手的0號心裡還有些惆悵，反倒是塗山啟還帶著些孩子脾性，回家的途中，不停地說著紅狐狸的事。

夜間，0號在土胚修葺的炕臺上翻來覆去。在小八的建議下，她明早還得去找那名工匠，將支線任務拒絕掉。

（你不甘心也沒用，論實力，你根本不是那隻九尾狐狸的對手。那隻狐狸通人性，攻擊力又高得嚇人，光是尾巴就險些要了你的小命，不用說那爪子了。我現在也是半吊子水平，除了臨陣脫逃，其他的特技都被封印住了，你水平不提高前，我的特技也無法解封。接任務時，我也沒預料到任務會這麼棘手，）小八反反覆覆地說著。

原本以為寂靜的夜，就會在輾轉中無聲地過去。到了夜半的時候，塗山部落突然喧鬧了起來。

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嘈雜，再接著就是火把接連點起。光影打在了房樑上，像是提早天明瞭一樣。

別家都是人聲沸騰，唯獨塗山女嬌的門前，還是寂靜無聲。聽著隔壁母子倆和僕人們都陸續起了床，亮起了燈。

塗山女嬌壓低了的訓斥聲，接著就是塗山啟的抽泣聲。

“不去的話。。。他們以後又要嘲笑孩兒了，”塗山啟懊惱著。最近部落裡不太平，夜間老有家禽離奇失蹤，部落裡每家每戶都派出了名男丁，夜班敲鑼打鼓地組織巡邏。

“怪，只能怪我們母子倆命苦，”塗山女嬌也被說中了心事，紅起了眼來，又不知該怎麼安慰倔強的兒子。

“夫人，”0號在外面聽得真切，忍不推門走了進去，一陣低語後，塗山啟在一旁聽得連連點頭，走出塗山女嬌的家門時。0號的任務手冊上已經多了一條，系統任務二：代替大禹為塗山部落除害。

幾十名壯年男丁組成的巡邏隊停在了個剛遭了殃的雞窩旁，裡面的雞群剛受了驚嚇。雞毛落了一地，幾灘雞血裡和著些紅色的毛髮。

塗山啟跟在了0號的身旁，一眼就認出了那些紅毛，“狐狸毛。”

（得了，這回想拒絕任務都不成了，）小八連說教的心思都沒了，原來這個遲遲不出現的系統任務，是必須在特定的時間才會發生。第一個任務簡單，第二個任務可就麻煩了。

“集合了那麼多人的氣力，只對付一隻紅毛畜牲，應該是不難的。”0號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句，白天的教訓她似乎並沒有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