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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要問的?他扔掉藥棉,眯眼看一會蝴蝶蘭青豔欲滴的闊葉,頭仰在沙發背上,雙手抱肩盯住我,一副答記者問的架式。
我猶豫一下,到底忍不住問出來,她——們,呃,都跟你好過嗎?
你意思是不是指上床?他笑笑,抬手撫摸下巴,滿是戲謔和研究地審視我。
我的確是指這個,可他這樣反問回來,卻讓我張口結舌,無以為對,只恨不能從他耳朵裡掏出剛剛那句話塞回嘴裡。
兩個人在一起,感情到了,氣氛有了,彼此又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那件事就會像瓜熟蒂落一樣很自然的發生。他起身走到我面前,雙手扶住我肩膀,咄咄逼視我,無論怎樣,這是兩廂情願的,誰也勉強不了誰。
我推開他,可是,你們,畢竟好過!你這叫始亂終棄。
他一臉“不知怎麼說才好”的表情望住我,緩緩道,上帝之所以仁慈,是他從不讓我們預知未來,所以我們才會滿懷希望堅持不懈。想想看,如果我們能預見到前景如何,我們還會有勇氣走過最初的階段麼?
其實兩個人在一起也是這樣,誰都不能保證將來會怎樣,長相廝守還是天各一方。
付出過,努力過,彼此擁有過,就是結果。
你能說結婚就是果嗎?
你能否認過程的意義嗎?
一心相愛,兩情相得,不要苛求什麼完美,不要強求所謂結局,只要彼此都是真誠的,走過,就是美麗。
走過,就該醒悟。
你養我啊?
夜風乍起,冷雨敲窗,陽臺窗上那串銅風鈴婉轉啁囀。我蜷在沙發裡,摟緊毛絨絨可愛大睡熊,還是覺得寒意絲絲沁膚。電話那端的他像有感應似的,冷,是嗎?他問。
我點頭,點過之後才想起他看不見。有點兒。我說。
杭州下雨了吧?我好像聞到一股水氣。
我笑一下。我知道他在北京一定會看浙江衛視的天氣預報。
去把陽臺窗子關上,再添點衣服,我不掛線,我等你。
你在哪兒?怎麼知道我沒關窗子?
傻瓜,風鈴在響麼。
我幽幽哦一聲,分明覺得剛剛浮起的心沉了又沉。問他在哪兒時,我多麼希望他告訴我他其實就在樓下。
他很輕很輕笑一下,說,其實,我也好希望我現在在樓下,幾步跑上樓就能看到你。
我終於控制不住那聲嘆息。任其從心底扶搖直上。這份默契,這份心有靈犀,我百轉千回的心事,幾經纏繞,幾經阻撓,竟還是給他看破。
再拿起話筒,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很空很遠很淡地說,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他繞過我的問題,輕輕喚一聲旖旖,問,為什麼不給我回Email?
白天太忙,晚上又太晚,不敢一個人去網咖。
我不是留了電腦在家?
那是你的東西,你沒說,我怎能動?
好吧,現在我說了,你可以隨意用。
等有時間再說吧。我淡淡應一句,還有事兒嗎?很晚了,我想去睡了。
旖旖!他很急地喊。
什麼?
把工作辭掉好嗎?
開什麼玩笑?!
不開玩笑,我說真的。把工作辭掉!白天好好上課,晚上好好跟我在一起,週末四處遊玩,你不是想揹包自助遊麼,我陪你,浙江,以及任何地方。
我努力讓自己笑,讓自己笑得好像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讓自己笑著帶出一抹譏嘲冷冷問他,不打工我吃什麼?你養我啊?!
我養你!他暗啞的嗓音肯定而不容置疑。
我養你!!他加重語氣,又說一遍。
淚水衝進眼眶,我看見心臟瞬間扭縮成一團,像我現在緊握的手。我掩住話筒,拼命壓住嗓眼裡此起彼伏的哽咽,無力、冷然地道,別開玩笑了!
電話按下,夜霧靄靄中,他看不見,
我的淚流滿面。
實驗室電腦旁的花瓶裡又換了一束新鮮玫瑰,含苞初放,嬌豔欲滴。陸師兄說,程旖旖,反正你不要,不如發揚一下革命互助精神,送我吧。
這傢伙近來頻頻問我要花,聽宋師兄說他最近在狂追一位大二小學妹,據說那女孩很是甜美純情,頗像女演員董潔,我不知董潔其人,也沒見過那女孩,可師兄有求,總不能束手旁觀坐視不理。我慨然一笑,揮手道,拿去!
陸師兄一把抽出花,漓漓拉拉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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