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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東山高處,朗月之下,竹林盡頭,立於青石上的錦袍少年黑髮未束,衣袂紛飛,那是怎樣一份毫無顧忌的飄逸瀟灑。而他的身旁,女孩靜靜撫琴,流音悅耳,紫裙飄帶,偶爾的回眸一笑溫暖可愛得叫人怦然心動。
夭紹……
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郗彥撩袍坐在榻側,指尖輕輕遊走於榻上那人完美精緻的五官間。不捨,流連。卻又不得不捨,不得不離去和忘懷。
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得而復失是這樣的疼痛。
夭紹臂上傷口極深,失血過多,服了藥後,直睡到日暮才昏昏沉沉地醒來。耳邊隱約聽聞到幾聲低語,她下意識地轉眸望去,透過榻側垂落的絲綃帷帳,朦朧可見帳外兩人的身影。
阿彥……
夭紹想起昏睡前郗彥的傷勢,心頭一緊,便要起身下榻。豈料身子剛動,臂上就有銳痛襲來,疼得她渾身乏力,額起冷汗,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聲。
帷帳外的人聽到聲響,忙掀簾入內。
“丫頭醒了?”來人墨紫長袍,身姿頎長,望著夭紹笑意柔和,轉瞬看見她臂上紗布滲出的殷紅,剛展開的雙眉忍不住又緊緊皺起,“別亂動,你臂上傷口深得很。”
“大哥?”夭紹驚訝,“你怎麼在這裡?”
謝澈上前扶她坐起,笑道:“聽說雲閣出了事,和慕容子野一道來看看。”
“和子野一起來?那就是明目張膽地來雲閣?”夭紹擔憂,急急道,“你就不怕被人看見?雲閣四周的眼線當下必定極多,要是有人懷疑怎麼辦?”
“奉陛下之命而來,誰會懷疑?”謝澈瞥她一眼,笑了笑,“你操心的事還真不少。”
聽他如此說,夭紹稍稍寬心,揉了揉手臂:“阿彥呢?他怎麼樣?”
謝澈道:“放心,他看起來比你好多了。正與子野在暖閣說話。”
“那就好,”夭紹鬆口氣,看了眼帳外淡佇的身影,奇道,“他是誰?”既是謝澈帶入自己房間的人,想來應該關係非淺。
“郡主,是我。”帳外那人低低笑道。
聲音太過熟悉,以至於夭紹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三叔!你不是隨少卿回了東朝?”
“是,今日剛至洛都。先去符府見了少公子,聽聞雲閣之事,跟隨而來。”
夭紹愣了一瞬,忽然不語。
“怎麼不說話了?”謝澈奇怪於她莫名的沉默。
夭紹勉強一笑,澀聲道:“想必三叔是奉了婆婆的旨意,來帶我回鄴都的吧。”
謝澈搖首,笑道:“猜錯了。”
“嗯?”夭紹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
沐奇於帳外道:“太后倒是有密旨讓沐奇帶來,至於是不是讓郡主回鄴都,我就不知道了。”言罷躬身遞了密旨入內,待夭紹接過,他又退步出了帷帳外。
閱過旨意,夭紹垂眸,唇邊揚起淺淺的弧度,笑嘆:“婆婆……”
霞光褪卻,天色漸暗。暖閣裡燈燭明亮,一旁窗扇大開,金翼飛鷹停棲在窗欞上,眸如褐玉,左顧右盼一陣,目光懶洋洋落在室中對坐於書案邊的兩人身上。
室中沉寂,慕容子野指尖輕滑過面前茶盞,抬目看著對面的人:“尚來信何事?是否雲中戰局有變?”
郗彥看了看他,冰涼的墨瞳於飄搖的燭火下鋒芒閃爍。
慕容子野被他看得心神一顫,道:“莫非是……”
郗彥點頭,聲色未動,只將手中藤紙遞給他。
“伯父已入柔然都城?囚車相困,遊街而行?”慕容子野氣得臉色發青,揉碎藤紙,手指撫案,直壓出深深的五道痕印,怒道,“可惡!那柔然女帝竟敢如此辱我伯父!”
郗彥垂手自案邊抽出一張乾淨的藤紙,拾筆蘸墨,自給商之寫著回信。
“我回府告訴父王,”慕容子野衣袍一振,起身便欲離開,“此恨不還,枉姓慕容!”
郗彥揚手將他拉住,雙眉緊擰,目光甚是凌厲。
慕容子野回首與他對望片刻,恨恨咬牙,額角青筋爆起,卻是不得不再次坐下。良久,方長長吸了口氣,細微的語音自唇縫間不甘吐出:“我明白,當前局勢,只能隱忍。若讓父王知道,必是軒然大波。”
郗彥望著他,慢慢鬆開手指。縱是暫時穩住慕容子野,他仍是不得不擔憂,慕容虔自有眼線,即便暫時不知,以後也會知。而引起慕容虔的暴怒,或許正是柔然女帝所求的目的――一個能讓她在漠北戰場上進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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