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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正北牆面上的一卷畫絹,眸底思念深深,卻又有怒火熊燃。
牆上畫絹間潑墨流暢,線條細膩,素白的絹綢雖已微微倦黃,卻仍擋不住畫裡薄暮日冷的逼真,紅葉積地的明媚。赤雲青靄之下,那亦是一座山間空谷。深潭邊有女子云裳翩然,衣袂紋邊,繡著清雅薔薇。縱然畫裡那女子只見側面,但秀美絕倫的容色卻是呼之欲出的靈動。那眉,那目,那嘴角的溫柔笑意,正是商之再熟悉不過、母親的容顏。
“丞相大人果然才德曠世――”商之忍無可忍,咬緊牙關,怒極反笑。
老者卻似不以為然:“郗女君已然去逝多年,相爺不過是睹物思人……況且,作這副畫像時,郗女君已與我家相爺有了婚約,並沒什麼逾越倫常道德的。便是後來――也是郗女君違背了婚盟,相爺卻是一生孤家寡人,至情至信,不曾忘懷她半分。”
“什麼婚盟!”商之厲喝,目光赤紅散亂,面容更是在一瞬間蒼冷無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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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婚盟?!”
三日後,濟水之南,雍州重鎮安邑的雲閣庭院裡,午後微風徐徐,正值春光明媚,慕容子野懶洋洋坐在藤架下,本來正與阮靳喝茶說話,驟然驚聞裴行與郗紼之在二十五年前的婚約,頓時被茶湯嗆得半死不活,面紅耳赤咳嗽半響,喘著氣追問,“尚的母親怎麼會與裴……裴行有婚盟?高平郗氏不是和聞喜裴氏素來不合,怎麼會有婚約一說?”
“是阿彥信中寫的。二十五年前,你我還未出世,你如今問我,我也是不知內情。”阮靳耷拉著腦袋,言詞慢條斯理,神色頗為矜持。
“撲-簌-”,白鴿在阮靳懷中扇了扇翅膀,轉過細軟的脖子,直直瞪向石桌上的茶盞――從柔然王城到濟水之南,飛了兩日兩夜,它已經是筋疲力盡,誰料落到此人懷中等了這麼久,也不見他餵它一口水解乏。
“乖。”阮靳溫柔撫摸鴿羽,終於拿過茶盞,細細餵它。
慕容子野獨自噎了良久,忽然嘆氣:“尚卻不知道這件事,要是知道了……”他沒來由地一個寒噤,搖搖頭,不敢去想。
“滅族之仇他都能忍,何況是這些,你儘管放心,”阮靳卻似若無其事的模樣,“細作那邊有訊息來麼?”
“有,裴行已離開聞喜南下,今日渡濟水,傍晚時會到達安邑,歇在驛館,”慕容子野放下茶盞,心中揣思幾番,還是不放心,“不行,今夜子時,我要走一躺驛館。”
“你去?”飽存質疑的聲音從藤架後的書房裡冷淡傳來,蕭少卿坐在書案後,正疾筆給郗彥寫回信,頭也未抬地否決,“裴行身邊高手環衛,還是我去的好。”
慕容子野知道他是瞧不起自己的身手,一時橫眉怒目,但想起上次在邙山白馬寺交鋒時的狼狽落敗,又覺臉面無顏,氣短三分,啞著聲找不出話去反駁。
蕭少卿寫完信出來,只覺春陽已將慕容子野花哨的緋衣照成一團豔火,豔火之間,卻是一張氣得鐵青的面龐,忍不住斜了斜眸,失笑:“生什麼悶氣?尚這次孤身去聞喜,一半是為了我,所以此趟夜行,自然是該我去。”邊說,邊將手中寫好的信交給阮靳。阮靳略略閱過,從一旁的鳥籠裡又取出一隻信鴿,將絲綃捲起塞入鴿腿上的細竹筒,封存好後,揚臂將鴿子放飛。
眺望許久,見信鴿隱入雲層不見蹤影了,蕭少卿方收回目光,轉而對慕容子野道:“說起來,你眼下倒是應該走一個地方。”
“哪裡?”
“許昌,”蕭少卿慢悠悠道,“聽聞裴太后將康王送去了許昌行宮靜心念書,你身為北朝衛尉卿,掌管半個北陵營,成天與我們呆在一起無所事事怎麼行?總該點上幾千兵,去許昌保護皇子才是正道。”
“去許昌?”慕容子野想了片刻,醒悟過來,急急起身,抱怨道,“你怎麼不早說?”
“如今才正是時候,不早一分,不晚一分。此刻各方眼線都聚集在安邑,無人東顧許昌,”蕭少卿輕聲叮囑道,“切記暗中行事,掌控分寸,不可張揚。”
“自然。”慕容子野健步如飛,走得太快,袍袂絆住花間荊棘,腳下一個踉蹌。“敢攔小王爺我的路?”慕容子野罵咧咧,索性撕了衣袍,一聲大笑,長揚而去。
阮靳搖頭,看著那遠去的跋扈緋影:“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尚也不怕壞事。”
“哪敢全靠他?”蕭少卿嘆出口氣,“北陵營裡還有伐柯,尚說此人一向沉穩,自會配合子野行事。”
“那就好,”阮靳一展衣袍起身,“如果小王爺無事吩咐,我在安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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