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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獨苗,餘生怎過?
因不知晚晴根底,車賢也不多言,抱拳一禮扯起韁繩就要走。
晚晴自然知道車賢是有些小瞧了她,不肯信她。
她這些年,除了坐小月子的那一個月之外,未曾綴過練武,此時一根九節鞭已是用的爐火純青。此時也不多言,只將九節鞭自腰中抽出,策馬追上車賢遠遠甩鞭如遊蛇出,隨即策馬到他身邊而收鞭,那軟鞭與鋼鋒相卡環扣著車賢的脖子,一用勁便將他整個腦袋拉到了自己懷中。
“叫他們在此等著,我幫你去尋大姑娘。若我一人對付不得,你再叫他們幫我,怎麼樣?”晚晴問道。
車賢有些呆滯,又叫一個婦人將自己腦袋拿索拴了,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緩緩點了點頭道:“就照夫人說的。”
吩咐眾家丁在此等著,車賢與晚晴倆人一路策馬狂奔。路上雖偶爾有行人,但晚晴全然未找到那穿綢衣的年輕人。她跑了許久,在一處山路邊勒馬停下,回頭撫著額頭汗珠對奔馬而來的車賢喊道:“里正大人,這般追只怕是追不著的。或者那人帶著你家大姑娘根本沒往青河縣裡去,而是順岔路拐到了深山中,咱們往縣城不是白跑一趟麼?”
車賢勒止了馬道:“我如今本在秦州城做個漕司,前些日子清河縣老縣公卸任,新縣公繼任,兩廂交接,因我於清河縣比較熟悉,知州大人便派我往清河縣,要叫我在縣中輔他些日子。前些日子也不知是誰竟放出風來,說我在清河縣犯了法事叫知縣拿下了大獄。你是知道的,我車集府中唯有一個老母並一個幼女,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或者因此言叫人惑之,蓮兒心急之下聽信人言,今日清早也未與老母打招呼,一路便要跟著那人往清河縣去解救我。我恰今日回鄉,一聽之下便知是被拐了,這才一路急急往清河縣尋來。”
漕司,管的是一州之中的錢糧及轉運等事。既車賢能做到漕司,顯然也是棄商從官了。說起來,他應當還是乘了平王回京的春風,或者也有伏青山從中出過些力。否則,商官天泥之別,里正那等小差或者可以兼任,州縣一級的官員,沒有科舉的門檻是不可能做到的。
晚晴邊聽邊搖頭道:“漕司大人,若果真如你所說,你便在清河縣為任,賊人怎麼可能將大姑娘帶到縣裡去自投羅網。若我猜的沒錯,她是叫人拐到別處去了。咱們如今不能往縣裡去,您還是想一想,您可曾得罪過什麼人,或者咱們回去再打問細些,先找出那男子是誰再說。否則,如此只怕難找。”
車賢策馬走近晚晴,並望站了才側首道:“當年為了能免些田糧稅,一清河縣的人都叫我得罪了。人人都當我是個惡吏,說起得罪人來,我得罪的太多竟挑不出個重點來。”
晚晴亦是沉眉思忖著,過了片刻,她忽而憶起一事來,遂問車賢:“如今咱們這地方信奉白蓮教的人可多否?”
車賢搖頭道:“未曾聽說過。”
晚晴緊追著問:“那你可知我們伏村裡的伏文與伏武,也就是伏盛的一雙兒子,如今可還在秦州府當差?”
車賢鼻息一聲哂笑道:“你家相公伏青山五年前曾回過一回清河縣,自他到秦州府去過一趟,那兩人便雙雙被貶回了老家,聽聞過的極慘,如今落草為寇,大約在伊嶺深山裡做些打家劫舍的行當。”
這就對了。伏文伏武自幼在外,晚晴未曾見過他們。但伏盛的老妻吳氏是蜀中嫁來的婦人,深信白蓮教與無生老母,見人犯了錯,總要說句無生老母降罪。以那年輕人的五官相貌,晚晴此時細細思及,果真與伏盛還有幾分相似。
想到此她又問車賢:“可有人知道伏文伏武具體在伊嶺山裡何處落草,只怕是他們劫了你家大姑娘。”
車賢愣了片刻道:“若說別人還且罷了,那伏老先生,我與他可從未有過過節。”
晚晴道:“你家大姑娘雖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必然也是識文斷字的,尋常賊人怎能對官府事理熟知?唯有伏文伏武,當年在秦州府做過差,於官府中事知道的清楚,或者說的詳細些,再說些與你長交往的人名,大姑娘聽了熟悉,才會聽之信之,任由其哄騙走,所以我推斷必是那兄弟倆。”
車賢既在清河縣呆了幾個月,自然于山中匪盜們頗為熟悉。他搖頭道:“若果真是叫他們拐了,只怕是為了銀子,我得往縣衙搬官兵來,趁此剿了他們才行。”
晚晴聽他意思是熟知伏文伏武這股子匪盜的。她是婦人,不比車賢男子顧濾的少,隨即問道:“那伏文伏武手下有多少人馬?”
車賢道:“算不得什麼人馬,聽聞拉了上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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