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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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無甚波瀾。

再說樓下，在看到元凱喪心病狂的一點一點割下那人的麵皮後，過度驚嚇和震驚已經讓趙嵐變得麻木，到最後，她眼裡的淚，都乾涸了，閉了閉眼，她面上露出絕望，微微側開，把臉瞥向了一邊。

在恐懼焦慮絕望之下，對於當事人而言，時間往往是過的很慢的，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面前的哧哧聲終於停了下來，那詭譎的嘀咕聲也消失了，趙嵐戰戰兢兢的側目，只見面前，那人的臉上只剩了累累白骨，偶有少許皮肉掛在骨頭上，觸目驚心得讓人背脊發寒，她驚恐的看著已經站起身的元凱，元凱對著她露齒一笑，此刻，他半張臉都沾滿了血跡，他伸舌舔了舔唇，血便隨著舌頭舔了進去，他似乎覺得很美味，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將手上的血漬吸允了個乾淨。

明明已經見識了之前那幕噁心且恐怖的畫面，但見元凱突然露出這般如惡魔一般的放肆和邪惡，趙嵐只覺頭皮發麻，驚懼讓她雙手撐地，往後退了退，這一退，她發現自己的腿，勉強能動了，但她卻絲毫沒有欣喜之感，因為對面，聽見她的動靜，元凱重新將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元……元凱……”趙嵐開口，面對已經瘋魔的人，一時間，她卻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蠕動著唇，驚恐的看著他。

元凱依然是那副看陌生人一樣的表情，趙嵐不知道她跟元凱分開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剛才，他已經真真切切的承認，人是他殺的，自己的哥哥，也是他動的手，難道，他真的殺人太多，手上沾染的鮮血太多，被魔鬼吞噬了靈魂，泯滅了人性？

趙嵐不知道，但是這樣的元凱，她只覺得害怕，懼怕的深處，厭惡和仇恨一點一點泛上心口，漸漸的，後者的情緒佔據了上風，在這月黑風高的黑暗之夜，她猛的抬頭，憤恨的看著元凱，不吭聲。

她的情緒變化很奇異，但細細想來，似乎又很正常，但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她能壓下驚懼，轉而揚起憤怒直視元凱，這份勇氣，倒是讓蘇紫嫣刮目相看。

“我感覺，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她成長了。”蘇紫嫣低喃。

“人成長的過程也就在幾分鐘之間。”頓了頓，司馬文曦讚賞的看了眼趙嵐，又道，“她的自我調節能力還行。”

蘇紫嫣深以為然的點頭，“內心也還算強大。”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被嚇得暈過去，說明趙嵐還是很堅強的，稍加時日培養，應該能變成一把利劍。

兩人目光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把沒開封的劍，選的不錯，至少，比林瑾皓選的那些渣渣棋子，好很多。

當然，沒人會覺得自己選的棋子差，而且，趙嵐也的確算是一顆極有潛力的好棋。

“好了，該我上場了。”蘇紫嫣站起來，捋了捋袖子。

司馬文曦看著她淺淺一笑，面上露出幾分無奈，看見他這個表情，蘇紫嫣立馬挑眉，道，“不許跟我爭！我可不喜歡上演英雄救美人戲碼！到時又給我整一朵桃花出來，哼哼！看我怎麼收拾你！”蘇紫嫣磨了磨牙，面上兇惡，露了個警告眼神。

“是，一切但憑夫人做主，夫人您小心！”司馬文曦端正身姿，一本正經的點頭。

“算你識相！”蘇紫嫣摸了摸他的臉，動了動筋骨，轉身，下樓。

對於蘇紫嫣的逞強，司馬文曦這次倒是沒有阻攔，畢竟正如她所說，這個時候，若是換成司馬文曦出手，難免趙嵐不會因為心生感激而對他投以好感，他也不希望兩人看重的潛力股，最後成了他的愛慕者，那會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而且，也會毀了這顆好棋。

依照蘇紫嫣的說法，可以尊敬，可以欽佩，可以推崇……但獨獨不能愛慕，這是手下人的基本準則，雖然有時愛慕是控制人心的最好辦法，但這同時也是一把雙刃劍，一旦利用不好，不但達不到效果，反而會帶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這也是為什麼，在楚北的時候，司馬文曦身邊幾乎不會出現女下屬的原因。

言歸正傳，樓下，元凱彷彿沒有看到趙嵐的怒視，在舔食完手上的血跡後，他舉著刀，一步一步朝著趙嵐逼近。

他面上帶著無聲的獰笑，身上和麵上全是血，濃郁的血腥味刺鼻，一口白牙在月光下，比那把刀，更讓人刺眼，仿若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魔，醜惡嘴臉讓趙嵐心生噁心。

趙嵐試著又動了動腳，雙腿依然還有痛感，但卻不若之前那般劇烈，只是木質牆面上還壓了一個死人，所以想從牆下抽出雙腿，對於趙嵐這個弱女子來說，顯得十分費力。

不過她卻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