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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目露震驚神色,姐弟二人對視片刻,姬日妍剛要解釋,齊寅道“正度是宿衛之士,天女押衙,死生隨之,不得自脫。你應該知道戾王是因謀反不臣才被誅殺的對吧,姬日妍,誰殺的她重要嗎?人死如風火散,不能——”
“放肆!”
茶杯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滾水潑灑一桌子。這樣的年紀,姬日妍已很少七情上臉,她身上到底有些威嚴,春風和煦的面具一經剝落,就露出親王的鐵面來。倏忽引動雷霆,齊寅也有些被嚇到,喉頭哽動兩下,沒有接著往下說。半晌,姬日妍垂下眼睫,靠坐在大椅中,兩手交迭著隨意搭在身前,笑了一下,語氣也恢復以往,說“怎麼能直呼姐姐的大名呢?這是目無尊長,是不是?”
變臉總是這般快,夏末天氣似的陰晴不定,也不曉得她是當真動怒還是裝的。齊寅沒說話,將目光投向門外的日影,輕輕咬了咬內頰,又覺得自己沒什麼可過意不去的,他原本就是來讓表姐不痛快的。
“戾王只是史書中的一筆,很難再有變化的餘地,那是個佞臣反賊的臉譜。洪姱其人不是那樣,戾王不是我姐姐。我不會再整什麼么蛾子來害你心肝婦姎了,你大可以放心,我自己還想活命。我也不會對妗孃舅舅下手,又不是罔顧人倫的禽獸。這幾年裡,除了偶爾出去狎伎被太皇太夫曉得,我會往弟妹身上推,你還看過我算計她旁的麼?”姬日妍翹起腿,仰著頭將眼閉上,慢條斯理道“無非將急遞軍情的郵驛司衙拿來私用,運輸些生鮮水貨,被抓住也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要麼打著她的名目吃些孝敬錢,這都是尋常,被逮到就吐出來。我又不真心想她死,錫林,你怎麼把姐姐想得這麼壞?”
說著,她活動了兩下脖頸,頭顱回正,與齊寅平視“兒時情誼不是假的,姑表姐弟又怎麼樣?你小時候莫不是一口一個妍妍姐姐長起來的麼?只是因著如今更喜歡家主了,對姐姐就疏遠了,是不是?”姬日妍說著,目光落在他腰腹上,語氣輕緩,道“姐姐不僅安排了兩個廚郎,連雪胎都是姐姐的人,即便這樣,也連下手的機會都沒有。弟妹彼時只是對朝堂感到陌生,她又不是傻子,侯府的命脈關竅都在她的把持中,我始終懷疑你二人這麼多年求不來千金,是另有隱情”
“姐姐你能哄別人,你哄不了我,我疏遠誰,親近誰,你才不在乎,只這時候拿出來說嘴,想讓我內疚。情誼是不假,你待我也是真好,但你何曾做過一回虧本的買賣?我不知什麼時候就得還你的恩情。正度管我下半輩子,好賴都是跟著她過,她管我的吃穿住行,姐姐你肯管麼?即便是天女外戚,既配給她,就是她的人,沒有用權重相壓的道理。她在姐姐跟前好做弟妹,在太皇座下能當忠臣,對我母父也有個交代,三方都好看,起碼臉面上過得去。她在你們這些王娘婦姎跟前受的委屈多,快被你們分著吃了,你們造的孽總有人要償吧?她既不把拳頭向著我,也不說一句重話,我就是一輩子欠她了,有些事不同我說也是尋常,她本來也不必要跟我說,從孃的肚子裡出來,我是你齊家的人。”齊寅將臉別到一邊去,用的是截然的口吻,淚水仍在眼瞼交融,儼如三月桃花,緋紅一片。表姐的懷疑不無道理,他早先也隱約地有所察覺,正度在外書房的庖廚便每日往院裡送湯品點心,冥鴻晨昏盡孝,雷打不動,已很多年了,早成為例行的公事。梅嬰和金淙都用過,有時也賞人,她都不說話,斑兒想嘗,她卻推諉不讓,這其中豈能沒有貓膩?但她們不是平常婦夫,九已是極數,人間壓根兒就沒有十全十美的好事。
“委屈什麼?再是勠力同心,也難免會有分歧。人嘛,一心求好迷在裡頭,今日西風壓東風,明日東風壓西風,哪有不摻雜私情的?為人臣女說白了就是這麼回事,有人喜歡她持身守正、八風不動的做派,自然也有人討厭她那不近人情、不肯徇私的逼樣兒。娘們之間正常交往,你久居深閣的兒郎公子懂什麼?”男人心真是海底針,從前求神祝禱、四處尋醫,哭得什麼一樣,如今接受得倒是很痛快,猜猜這下誰不像個人了?姬日妍的舌尖點著牙根數了一圈,盯著齊寅看了半晌,覺得好笑,樂一會兒,確也自忖對正度有愧,於是道“我不跟你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造孽,我犯天條了,我認下行不行?確是我乾的,都是我乾的,我對不起弟妹,對不起你。鬼挑弱者上身,我迷了心竅,做了糊塗事。往事不要再提,你讓我喘口氣,把內臟都放回原位,行不行?你們三天兩頭地翻舊賬,我受不受得了?一把年紀了,好歹給人洗心革面的機會。”
“別說得好像我不放過你,你捫心自問這是不是人事。打一下生就帶出來的親王毛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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