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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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名字還挺有趣的，連贏，一聽寓意就很好。

手機發出一陣陣響聲，齊寒低頭一看，簡陋的遊戲介面上出現一個醜萌醜萌的惡鬼頭像，不停的閃動，催促齊寒將它點開。

點開頭像，遊戲介面出現一張人物卡，灰濛濛的，上頭是“未啟用”三個大字。

怎麼啟用人物卡呢？齊寒疑惑的到處戳戳戳，希望能戳出個提示來。

她沒注意到，眼前的血色醫生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食慾，他拖著在水中泡發腫脹的腿，一步步緩慢的移動到齊寒面前，他點著後腳跟，走路悄無聲息。

很近了，很近了，馬上，馬上他就能嚐到人肉，可以吸食人魂，他一定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的，他一定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與渾身上下的骯髒完全不同的是血色醫生一雙手，乾乾淨淨，白白嫩嫩的，此刻這雙手正在伸向齊寒的脖子，血色醫生的動作非常慢，他很心急，卻無法做出大幅度的動作，只能慢悠悠的走，慢悠悠的抬手。

真要是想吃飯，他這個速度，去食堂大概連口湯都喝不上。

齊寒感覺脖間一涼，她一抬頭，正對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珠子，那眼睛裡的光似曾相識，像是在化妝室看到的不明發光體。

惡鬼已經近在尺咫，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在齊寒頭頂，她卻毫無察覺不說，還疑惑的歪了歪頭，視線下移，從那張猙獰恐怖的臉，看向伸向她的手。

齊寒微微一頓，嘴角扯出營業型微笑，禮貌的伸手握住了那雙乾淨但沒有一絲血氣的手，冰涼的觸覺傳遍全身。

她不光握住了，還上下搖了搖，做派就像是下鄉的領導，渾身上下洋溢著不正常的和藹。

“初次見面初次見面，真沒想到連贏醫生如此熱情啊，連醫生看上去很年輕嘛，能成為醫生，可真是年少有為，是個鬼才！很感謝你在診所工作，目前診所只有你一個醫生，以後你可就是挑大樑的存在，診所的待遇挺好的，不出意外，這輩子你都要給我打工了，要好好努力工作，可不能給我拉胯啊。”

嚴肅認真的神情，配上那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口音，聽的連贏充滿食慾的醜陋內心，陡然出現了一些與吃無關的東西。

尷尬，和憤怒。

是不是不給面子，我惡鬼要吃你，你不怕不跑也就算了，還要讓我在這破地方呆一輩子，給你賣命？

我人都死了，還要給你賣命？還有沒有鬼權了！

鬼權是什麼，齊寒眼裡只有遊戲和小錢錢，這遊戲已經吃了她一塊錢了，她非得把這診所弄開了張，然後從病人身上把錢賺回來不可。

誰也不能阻止她賺錢，鬼也不行！

“檢測到非人類診所員工一名，該員工處於未啟用狀態，是否選擇啟用該員工？”

齊寒看到遊戲介面上跳出一個選擇框，原來啟用員工的前提條件是要觸碰到對方，這倒是挺簡單的。

只是底下的選項是什麼鬼？按理來說，選項應該是“是”與“否”，可這遊戲的選項，竟然是“是，充值6元線上啟用”與“是，賬號有錢馬上啟用”！

狗遊戲天天就知道要錢要錢要錢！一塊錢已經滿足不了它了，現在需要六塊錢了！

這個醫生，他值六塊錢嗎？

剛剛還夸人家是個鬼才的齊寒在看到六塊錢後，立馬翻了臉，看連贏的眼神是要怎麼挑剔怎麼挑剔，左看右看都覺得穿著紅大褂的鬼醫生不值六塊錢。

現場一時非常寂靜，尷尬的氣氛在一人一鬼間來回流竄，連贏的腦子渾渾噩噩，有點兒邏輯的事情都想不通，但是他感受到了齊寒對他微妙的嫌疑。

連贏：我不值六塊錢嗎？我身為一個惡鬼，連六塊錢都不值嗎？

最後齊寒還是充了錢，氪金遊戲就是這樣，一開始是一元錢，後來變成六元首充，接著就需要越來越多的錢了。

齊寒用毫無波動的死魚眼看著手機，她太明白氪金遊戲的套路了，因為她的工作，就是做氪金遊戲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要氪金，偏偏管不住，還好不是什麼抽卡遊戲，齊寒自我安慰，至少目前為止，這遊戲還能做到氪能改命。

當手機頁面上的啟用進度條讀到百分百後，連贏醫生鼻青臉腫的形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他的紅眼病治好了，臉上的傷也修復了，連身上的血色大褂都變成了正常的白色。

身高似乎都往上躥了躥，人還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