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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 唉…… 先前殷上去往各方, 他都陪在她身邊, 可那麼近的距離他都尚且擔心受怕,如今更是…… 伸手握住心口,江遺雪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努力壓下那絲惴惴不安的感覺, 將視線放回到手上那封信上。 等了那麼多天才來的, 到手上了,他卻有一絲不敢拆開。 回到東沛的這麼些天, 他不停地幹了很多事,會做的努力做, 不會做的便努力學, 樁樁件件、事無鉅細。 雖則只有兩個月, 但他的心境卻多少有了點轉變。 因為他是第一次如此切身地感受到殷上的辛苦, 好似在為一艘大船掌舵,行駛在暗礁密佈的大海上,手上牽引著四面八方引伸過來的無形絲線,稍有不慎可能便是無法挽回的境地,以至於要如此殫精竭慮,嘔心瀝血。 最辛苦的時候,他心裡率先生出的,卻是一絲難以言表的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執意拒絕,而是答應了殷上,來到東沛,為她減輕一點重擔。 雖則他害怕離開她,害怕失去她,但卻更怕有一天,他把自己都燒成灰燼了,卻仍舊照不亮她一段前路。 …… 信封被輕巧地拆開了,妥帖地放在了一旁。 江遺雪展開信封,熟悉的筆跡讓他微微彎了彎嘴角,心驟然柔軟下來。 “阿雪: 平安勿念。 月前來至定周,或與汀悉交戰,前路後路皆已謀定,不必擔心。 當下時局紛亂,你於東沛,顧好自身,少思少想,勿要自苦。 雲山萬重,寸心千里,相思再復陳。 殷上。” …… 雲山萬重,寸心千里…… 這是他曾於東沛之時給她寫的,她還記得。 這些日子動盪的心隨著這些文字慢慢安穩下來,他輕輕地拭去眼角不知何時溢位的薄淚,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殷上…… 她念著自己。 摩挲著薄薄的信紙,他忍不住又看了一遍這短短的幾行字,這回視線卻觸及到了那自苦二字。 伸手摸了摸,心下久違地生出一些悵惘。 他向來心思重,又太過敏感,殷上一有些異樣他就能自己在心裡反覆細想無數次,不僅是和她一起共度的那些滿足幸福的時光,這幾年來和殷上的每一點矛盾也被他深深地記在了心裡,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反覆地去後悔、去咀嚼,恨不能時光倒流,讓他重新以更好的姿態站在她面前。 其中最難釋懷的,便是自己先前去往令茲之時與殷上歇斯底里的爭吵。 從那日痛苦的情緒緩過神來後,他便總是在想,那時候她必然是想過所有辦法,認為此計為最優解,才讓他去做的,她好聲好氣,與他分析利弊,還說過會好好保護他,他卻哭成那樣,還對她口不擇言,將她與周垣等人做比。 他都不敢回想自己那副樣子都多麼面目可憎,一想到他用這幅姿態出現在殷上面前,他就恨不得當場死掉。 他愛得歇斯底里,又愛得小心翼翼。 剛回來的時候,他去往了浮玉齋見母親,原本他以為自己還是會害怕,恐懼,可當再次真正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卻心中一片無瀾。 這個長達多年的噩夢,早就已經被殷上用力地打碎了。 遷墳、立碑、書丹。 他將母親從重重深宮中帶了出來,尋了一個鐘靈毓秀之地為她重立陵墓,有山有水,放眼望去都是朗朗的風光。 母親那個碎成幾塊的鐲子,他也命工匠重新修繕好,可思來想去,他還是沒有讓它陪母親下葬,而是留在了自己身邊。 可能實在是太孤獨了。 白日尚且忙碌,無心細想,可一到空寂無人的夜裡,他好像就會被立刻打回原形,任由思念的情緒把自己吞沒,繼而靠著過往或好或壞的回憶取暖過活。 從定周到東沛,再從東沛到亓徽,一路走來,殷上一直在教他成為一個更好的人,可他總是學不會。 “殷上……” 細白的手指摸了摸那熟悉的落款,他輕念出聲,柔腸百結。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 三更月下,吳真奉臺城,汀悉大營。 主帳燈火尚燃,汀悉世子周垣及吳真二王卿郭長墨仍在帳中與下屬議事。 在有了亓徽、溪狄二國的支援後,氏白之戰逐漸膠著起來,再加之吳真對汀悉尚處於試探階段,不願意多出兵馬,現下大頭也只靠汀悉軍在異國作戰,戰果並不理想。 說是在議事,然帳中你一言我一眼的論述大多實在要求吳真再出兵馬,郭長墨聽著越來越不耐煩,打了個哈欠,打斷道:“我說了,兵權只有一半在我手裡,我能調配的也只有十之二三,出不了多的!” 聞言,坐在主位的周垣卻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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