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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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君,我是臣啊。
☆、第32章 【呆子的臉】
午後幾人回了昭華山,齊昱留在白虎營中議事,龔致遠陪了溫彥之回寺裡。
等齊昱從白虎營中出來,天色已披上晚星。拾了山路走到昭華寺後院時,他又想起白天的事,溫彥之的臉,和那雙清澈的眼睛隱約浮現在腦海裡。
那呆子仰起臉,盈盈看著他……那溫涼指尖劃過唇畔,啟唇一笑……
齊昱曲起手指敲了敲額間,驅散腦中的畫面。抬起頭來,卻還是不禁往山石後頭看了一眼。
小禪房一列的燈,都熄了。
他嘆了口氣,只好推門進屋睡了。
翌日,李庚年一早起來去昭華山頂練劍,回來的時候天剛亮,將將走到後山石徑裡,隱隱約約中竟看見後院有個高大的人影,從井邊提了桶水走進了皇上的大禪房。
就在那人回身來關門的時候,李庚年睜大了眼睛。
——是皇上!
皇上自己去提水!提水乾什麼?為何不吩咐我去提?為何提了水還要關上門?洗澡?用涼水?李庚年迅速想起了周公公那半夜的囑託,連忙飛身站到了皇上的屋門外,側耳傾聽。
不一會兒,屋裡傳來一陣搓洗布料的聲音……還聽見皇上嘆了口氣。
——皇上在洗衣服?皇上,自己,洗衣服?邊洗邊嘆氣?
——不是帶了親隨嗎?不是還有我嗎?皇上萬金之軀為何要自己洗衣服?難道不願清早叫醒我們?難道是覺得叫人麻煩?再麻煩能有自己洗衣服麻煩嗎?
李庚年狐疑到滿頭問號,想得出了神。
就在這時,禪房大門忽然開啟。齊昱提著水桶,和麵前的李庚年大眼對小眼。
齊昱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
李庚年尷尬:“皇、皇上。”垂眼看見水桶,“臣幫您倒掉!”
“無妨。”齊昱略倉促地轉開提著水桶的手,鎮定繞過李庚年,將一桶洗過物件的水給倒在雜草地裡,放下水桶走了回來,狀似不經意地輕咳了兩聲。
——皇上看見我了,都不讓我來倒水?李庚年徹底傻了。
忽然好想知道皇上他在洗什麼。如此避諱,莫非……皇上……和我年少時一樣……
齊昱往屋裡走,忽然回過身來,威脅地看著李庚年:“此事同誰都不能說起。”正要轉身繼續走,又補了一句:“特別是溫彥之。”
李庚年愣愣:“哦。哦不,臣遵旨。”
這種事,當然不能說。
齊昱關上門時,李庚年依稀打門縫裡望見——禪房外間的椅子上,晾著條金絲褻褲和薄被單。
李庚年慢慢眯起眼睛點了點頭。
皇上……果然是……
——尿床了啊。
自古帝王,都有難言之隱,哎。
溫彥之一夜都沒睡好,醒來之後也翻來覆去地想大魚村小菜館子裡齊昱的模樣,和當時自己指尖的那抹溫度,終覺煩悶,索性在晨光中起了身,洗漱一番,就和龔致遠結伴走到後院。
和尚們在石桌上擺了兩盤涼拌黃瓜,和一蒸籠饅頭。
——是有多喜歡吃饅頭。
溫彥之感覺腸胃一陣空曠,好餓。昨天經了菜館的事情,他是整日都沒有胃口,到晚上餓了正想掏百米酥來吃,卻又想起自己百米酥已經給了皇上……
溫彥之心塞地嘆口氣。
龔致遠轉過頭:“溫兄,怎麼,你不吃黃瓜啊?”
溫彥之撇嘴,“吃,我不挑食。”
哎,一會兒還是借廚房的東西做些百米酥,素的也好。
他們剛坐下,齊昱領著李庚年也從禪房那邊走來。
溫彥之仰起臉來看齊昱,眨了眨眼睛,“劉侍郎。”又垂首啃饅頭,夾黃瓜。
齊昱看著溫彥之後腦勺到衣領下那截雪白的脖頸,直覺一股熱血由小腹直貫頭頂,腦中抑制不住地想起了昨晚的迷夢來……
夢中人纖細白嫩的身段……薄青色的衣衫微溼半褪……羞紅的臉龐……滿室清香旖旎……隱忍的低呼……和那雙迷濛著霧氣……秋水清淩的眼睛……
齊昱再度嚥下一口滾燙的熱氣,用盡全力地隱忍,喉舌之間幾乎都嚐到血腥味。
李庚年在旁邊靜靜注視著自家皇上又泛起微紅的臉,心疼。
皇上因為自己的難言之隱,都無法面對朝中百官了。
他點了點頭,看來,為了讓皇上重拾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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