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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惱,心道溫彥之果真是清心寡慾的心性,可他卻不是,這一句下,手已經拉過溫彥之的腰封解開了,抬手又拉他身上襖子:“那朕念給你聽,朕也背得。”

溫彥之握住他手腕,紅著耳根羞道:“齊昱!”

齊昱聽這一喚,更是起了心性,直接起身把他擒了壓住,“這麼多日,難道你不想朕?”他挑起眉揶揄道:“昨夜朕親你,你身下還——”

溫彥之一把捂住他嘴巴:“沒有的事。”

他手指剛在花箋裡摩擦過,此時是一陣冷香鑽入齊昱鼻尖,眼前人眉眼清秀還含著羞,襯著窗外浩然江景,如斯美意,齊昱豈還有不吃之理?

“有沒有,這便知了。”他右手拿開溫彥之的手,帶著他伸進自己外衣中,目如秋水地看進他眼裡:“溫彥之,詩經你不喜歡,那朕……給你念孔孟好了。”

下一刻,暖衾圍了秋光,濃情之事不提。

待到主艙擺好了晚膳,眾人都從艙中出來,圍桌坐下。

“溫兄不吃啊?”龔致遠見齊昱一個人出來,有些擔心:“溫兄是坐船不舒服麼?吃不下?”

齊昱只是嗯了一聲,“單獨給他留些菜就是了。”

沈遊方和李庚年沒說話,默默拿起筷子,吃飯。

龔致遠想起了什麼來:“對了,劉侍郎,方才是你在隔壁吟詠罷?山河之間,竟還心存孔孟之道,下官卻只顧縱情詩詞,真乃自愧弗如!”

“噗!”李庚年扭頭一口湯直接噴在地上。

——什麼?還唸的是孔孟?!

沈遊方忍笑嚼著一口飯,感覺吞下去有些困難。

齊昱淡淡看了龔致遠一眼,嘆了口氣。

——噫,這猴子至今單身,也是難怪。

晚些時候,好賴也是無事,以免孔孟之事再度發生,沈遊方從艙內拿出一副馬吊來,問有沒有人要玩幾局。

龔致遠從小坊間長大,自然是會的,連忙答應。

溫彥之圍著披風,剛癱坐在不遠外吃完飯,整個人都無精打采:“我是不會,你們玩罷。”

齊昱坐在旁邊揉了揉他腦袋,輕聲道:“那你過來給朕抱膀子。”

“抱膀子是何意?”溫彥之愣愣。

齊昱解釋道:“就是坐在旁邊招運氣,出主意。主意你是出不了,”他抬手捏捏溫彥之的臉,“但你坐來,朕心情好。”

溫彥之恭順應了。

沈遊方將牌盒放在桌上,問李庚年:“李侍衛打麼?”

左右也是無聊,且侍衛幾個下差時候也沒少玩過馬吊,李庚年自認叱吒皇城司十年,牌娛之事鮮少有過敵手,豈有不應之理。

——臣,總不能,叫皇上三缺一。哪怕是輸,也是臣,應當的。

李庚年仰起頭:“打!”能贏幾手也不錯。

於是四方扔了骰子坐下,齊昱、溫彥之在北,龔致遠在南,沈遊方坐齊昱上家,下家無疑是李庚年。

“打南方馬吊罷,簡單些,沒有吃牌,只有碰和槓。”沈遊方坐下,恭敬向齊昱打了個拱手:“還望劉侍郎,手下留情。”

龔致遠有點沒鬧明白:“按說我才是上家啊,沈公子,劉侍郎是你下家呢。”

齊昱只是笑了笑,沒理,瞥了眼李庚年道:“成,打牌也就打個人情,沒有硬胡的道理。”

——嗯?李庚年皺了皺鼻子。

好似,嗅到,一絲,陰謀?沈遊方這意思,是叫皇上放過我?

——噫!憑本侍衛的牌功,還不需要向皇上討饒,這沈遊方,真討厭!

——看本侍衛贏得你褲衩都不剩。

於是一輪牌局開始,十三張牌入了手,才打過五六圈,李庚年已經有些吃力,竟是連一門花色都打不絕!不要的牌可勁來,要的牌一張都不現,上家齊昱不停地碰牌,還是一水清一色萬字牌,碰到最後就單吊一張將,老神在在看著場上,像是已然穩操勝券,這時李庚年都還沒聽牌。

沈遊方卻道:“不好意思,沈某胡了。”

南方馬吊胡牌不落牌,要打到最後一人是輸,故沈遊方此時胡了,亦不知其胡的是什麼。龔致遠打了個二萬,李庚年瞥了一眼齊昱:“劉侍郎不胡?”

齊昱笑:“你管那麼多作甚?”

李庚年默默伸長脖子。

溫彥之抬手捂住齊昱面前的那張牌,面無表情:“李侍衛,你可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打馬吊就不能偷看了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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