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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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啟謙這麼說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他緩步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有些溼冷的寒氣在開啟的窗前透了進來。真的是到了深秋了，天氣都這樣寒冷了起來，特別是在這場秋雨之後，就越發的讓人感到了氣溫的降低。

“所以，我才會猜測，那個時候，洛展天應該是已經配過了‘輪迴’。8但是因為還沒有成功，所以，調配‘輪迴’的進度，只進行到了一半。而洛展天的性格，又是肯定不會把這張配方輕易給別人看的。所以，他一定不會找幫手，也就只能自己去操作這整件事情。”頓了頓，蘇啟謙長長的舒出一口氣。“但是之後，那張配方在那場大火中遺失，也許被燒為了灰燼，也許……不知所蹤。洛展天沒了配方，他就沒有繼續製作‘輪迴’的方法。陸沉，你想，如果是在這個時候，洛展天他會怎麼做呢？伊”

管家先生愣了愣，然後他抿唇想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地說道。“他會繼續製作下去，憑著他對那張配方的隱約存在的印象和記憶……摸索著把‘輪迴’做出來？”

蘇啟謙輕哼一聲。“沒錯。他會把‘輪迴’做出來，但是那也只能是個半成品。不過，他可以用之前的老手段，買通有權威的人。只要那些人稱這‘輪迴’是世上僅有的珍品的話，那麼，大家也就會跟風的認為，這是曠世奇做了。不過，話說回來。除非是聞到過真正的‘輪迴’，否則，他的那個半成品，倒是也可以完全掩人耳目。只是可惜，在我看來，那不過依然是個靈魂殘缺的次品，說它是假的，也絕對不為過。”

“可是，他明明那‘輪迴’是假的，為什麼還要大肆的宣傳？成為了他們的鎮店之寶呢？”管家先生皺了皺眉，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只是，孰不知，他的這個問題，正是蘇啟謙最最痛恨洛展天的原因。下一刻，蘇啟謙就死死地攥緊了自己的拳，然後幾乎是咬著牙說道。“這才是洛展天最高明，也是最可恨的地方！他利用晴落的名聲，大肆宣揚，這是出自‘梵音’之手的‘輪迴’。當時，梵音這個名字，已經成為最頂端香水的代表。再加上，這是梵音的封山之作，所以，當時，一時間‘輪迴’就被炒到了天價。而‘浮生’香水的名聲，也一夜成名。‘浮生’公司的股市暴漲，隨後，洛家其他的產業也都跟隨著一起沾了光。就算是在晴落還盡了他的恩情之後，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那麼之後……既然是這樣，以洛展天的性格，如果不在這上面再賺一筆，他怎麼會善罷甘休？”

蘇啟謙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不錯。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且，那個時候，他更怕晴落會突然站出來，揭破這整件事。所以，洛展天不敢把‘輪迴’放入市場。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輪迴’被炒到天價之後，突然只留下了那麼幾瓶，存封在‘浮生’旗下的商店裡，作為鎮店之寶僅供展示，而把其他的全部銷燬。但是，這對外的說法，則是說，這是梵音的意思。他利用了晴落的名聲來炒作他的公司，來炒作他自己，最後卻又處處防著晴落。”

然後，蘇啟謙閉了閉眼睛。“陸沉，我沒有辦法不恨。不恨自己，不恨洛展天，我根本做不到不恨。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洛展天，如果不是我們咄咄相逼，晴落現在，也許會和一個她愛的，同樣也愛她人，平靜的生活在一起。也不必像現在這樣，她去了，可我還活著。”

蘇啟謙這麼說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管家看過去的時候，只從側面看到，蘇啟謙的喉結艱難的動了動。“先生，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您不該總是放不下。”

“或許你說的對，但是，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放得下了。”蘇啟謙搖了搖頭。“是我和洛展天，我們兩個害死了晴落。如果我可以不顧晴落的要求，強硬的把她找回，哪怕是用下半輩子所有的時間來祈求她的原諒，也都好過，默許了她的離開，我卻連挽回的勇氣都沒有的結果。晴落恨我，是對的。她恨我……是對的。”

這麼說著，蘇啟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所以，正因為如此。我才無法不恨。對於洛展天，他把晴落逼到那麼落魄的地步，曾經的，還有在那之後的，他加諸在晴落身上的那些痛和傷……我是絕對要討回的！討回他的，還有我的，對於晴落的虧欠！”管家先生微微的垂下頭。“先生，您還是要先保重自己的身體。畢竟，現在您已經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太太把小姐送回到您的身邊，就足已經說明，你和小姐的父女情份沒有斷。這一切，太太都在天上看著呢。先生，您現在有小姐，有澤少爺，所以，您一定，要先以身體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