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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點不好。幸好勾子長已接著道:“但我也看得出,以胡兄你武功在江湖中的名氣絕不會在楚香帥之下……”胡鐵花忍不住笑道:“你用不著安慰我,我這人還不算太小心眼。”他瞪了楚留香一眼,扳起了臉道:“但你也不必太得意,我就算不如你有名,那也只不過是因為我酒比你喝得多,醉的時候比你多,所以風頭都被你搶去了。”楚留香笑道:“是是是,你的酒比我喝得多,每次喝酒,我喝一杯,你至少已喝了七八十杯。”胡鐵花道:“雖然沒有七八十杯,至少也有七八杯,每次我看見你舉起杯子,以為你要喝了,誰知你說幾句話後,就又放了下去。”他指著楚留香的鼻子道:“你的毛病就是話說得太多,酒喝得太少。”楚留香道:“是是是,天下哪有人喝酒比得上你,你喝八杯,我喝一杯,先醉倒的也一定是我。”胡鐵花道:“那例一點也不假。”勾子長忍不住笑了。他覺得這兩人鬥起嘴來簡直就像是個大孩子,卻不知他們已發現路旁的雜草叢中有人影閃動,所以才故意鬥起嘴。那人影藏樹後,勾子長競全未覺察。胡鐵花和楚留香對望了一眼,都已知道這勾子長武功雖高,江湖歷練卻太少,他說“根本未在江湖走動”,這話顯然不假。但他既然從未在江湖走動,又怎會認得楚留香呢?這時那人影已一閃而沒,輕功彷彿也極高。胡鐵花向楚留香汀了個眼色,道:“你說他可曾聽到他什麼?”楚留香笑道:“什麼也沒有聽到。”勾子長咳嗽了兩聲,搶著道:“我非但未曾聽說過胡兄大名,連當今天下七大門派的掌門,我都不知道是誰。”胡鐵花失笑道:“那我心裡就舒服多了。”勾子長道:“當今天下的英雄,我只知道一個人,就是楚香帥。”胡鐵花道:“他真的這麼有名?”勾子長笑道:“這隻因我有個朋友,時常在我面前提起楚香帥,還說我就算再練三十年,輕功也還是比不上楚香帥一半。”胡鐵花微笑道:“這只不過是你那位朋友在替他吹牛。”勾子長道:“我那朋友常說楚香帥對他思重如山,這次我出來,他再三叮嚀,要我見到楚香帥時,千萬要替他致意,他還伯我不認得楚香帥,在我臨行時,特地將楚香帥的丰采描敘了一遺。”他笑了笑,接著道:“但我見到楚香帥時,還是未能立刻認出來,只因……”胡鐵花笑著接道:“只因那時他脫得赤條條的,就像個剛出世的嬰兒,你那朋友當然不會是女的,又怎知他脫光了時是何模樣7”勾子長笑道:“但我一見到楚香帥的行事,立刻就想起來了,只不過……我到現在為止,還想不通那顆珍珠是怎會跑到玉帶中去的。”胡鐵花道:“那隻不過是變把戲的障眼法,一點也不稀奇。他一定是從住在天橋變戲法的‘四隻手’那裡學來的。所以他還有個外號叫‘三隻手’,你難道沒有聽說過7”勾於長道:“這……我倒未聽敝友說起。”楚留香笑道:“這人嘴裡從來也未長出過象牙來,他的話你還是少聽為妙。”胡鐵花道:“你嘴裡難道就長得出象牙來?這年頭象牙可值錢得很呢,難怪有些小泵娘要將你當做個活寶了。”楚留香也不理他,問道:“卻不知貴友尊姓大名,是怎會認得我的?”勾子長道:“他叫王二呆。”楚留香皺眉道:“王二呆?”勾子長笑道:“我也知道這一定是假名,但朋友貴在知心,只要他是真心與我相交,我又何必計較他用的是真名,還是假姓?”楚留香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追問下去。別人不願說的事,他就絕不多問。他們邊談邊走,已快走到江岸邊了。風中傳來一陣陣烤魚的鮮香。胡鐵花笑道:“張三這小於總算還是懂得好歹的,已先烤好了魚,在等著慰勞我們了。”“快網”張三的船並不大,而且已經很破舊。但楚留香和胡鐵花都知道,這條船是張三花了無數心血造成的。船上每一根木頭,每一根釘子都經過細心的選擇,看來雖然是破舊,其實卻堅固無比,只要坐在這條船上,無論遇著多麼大的風浪,楚留香都絕不會擔心。他相信張三的本事,因為他自己那條船也是張三造成的。船頭上放著個紅泥小火爐,爐子旁擺滿了十來個大大小小的罐子,路子裡裝著的是各式各樣不同的作料。爐火併不旺,張三正用一把小鐵叉叉著條魚在火上烤,一面烤,一面用個小刷子在魚上塗著作料。他似乎已將全副精神全都放在手裡這條魚上,別人簡直無法想像“快網”張三也有如此聚精會神、全神貫注的時候。楚留香他們來了,張三也沒有招呼。他烤魚的時候,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管的,無論有什麼事發生,他也要等魚烤好了再說。他常說:“魚是人人都會烤的,但我卻比別人都烤得好,就因為我比別人專心,‘專心’這兩個字,就是我烤魚的最大的訣竅。”楚留香認為無論做什麼事的人,都應該學學他的這訣竅。香氣越來越濃了。胡鐵花忍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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