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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說的一番話她便正在外頭,全聽得了?還是隻聽到後面幾句?
文箐驚出一身冷汗
陳嫂好意勸自己多想著點活著的人,要自己多照顧體貼姨娘,只是哪裡想到說著說著後來的話便拐到別的地方,這要引起了誤會,讓姨娘再加深自責,豈不是好事沒辦成,反而使得事情往壞處發展,變本加厲了?
文箐忙對陳嫂道:“陳媽,我去瞧瞧。”
陳媽拉了她一下道:“小姐,你且等等。我適才其實是想同小姐說的話,原不是這些。只想說姨娘其實是個烈性子的,只是這幾年才變得外表看起來極柔,可骨子裡仍然剛烈得狠。小姐要是同姨娘說及一些事,萬萬要曉得哪些事能提,哪些事不要提……”
姨娘性子烈?
文箐是真吃驚她是一丁點也不曉得這個,還一直以為姨娘就是個沒主見的隨人搓成泥的軟而懦弱的嬌花。
聽完陳媽媽的交待,也顧不得再問原由,只著急去看姨娘,便點頭應道:“我曉得了,仔細著些便是。”
進了姨娘房裡,卻發現姨娘正在研墨,準備抄經書。想來是周夫人房裡原來留下來的經書,她都搬了過來。
徐姨娘見得女兒跟了進來,只抬頭看了一眼,仍然繼續抄寫。
文箐想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好意思,強作無事一般,道:“姨娘,你抄那般多,手只怕也累酸了吧?”
姨娘看了看有著明顯舊傷疤的手,只淡淡地道:“不累。抄了,心便能靜一些。以前也曾抄這些,只後來老爺強令不讓我抄,才作罷。如今老爺夫人都不在身邊了……”
以前一直抄?自己卻以為只有周夫人才抄得這個。原來此前是姨娘的“專利”?
說到底,她是打第一眼印象開始,覺得同姨娘打交道不知說甚麼好,不如周夫人那般好似說深說淺都無所謂,故而對姨娘都是流於表面的招呼與應付,就比如對同事對鄰居你常問:“吃過了嗎?”“今天天氣真好啊”“哈哈……”倒還真是極少瞭解她真正的性情,或者說是完全被她外表的柔弱與美麗給迷惑了。
文箐覺得自己真是失察,也確實太疏忽了。如果自己是她的親生女兒,確實不應該。也許,從今日起,該認真拿姨娘作一個血親來看待了。
有了這個心理,文箐亦靠了過去,挽住姨娘的手臂。這顯然算是第一次十分明顯的親近行為了。“那是多久以前啊?打我記事起,怎的不記得啊?”
姨娘身子略微有些動,也不知是不是緊張了一下,但手頭上的筆是放了下來,道:“那時你還小呢,才不到一歲。”
文箐點點頭,道:“哦。我說呢,要是我知事了,定會記得姨娘愛抄經書這事。”
“記不記得又有甚麼打緊?只要我心誠些,多抄些,能保佑你們姐弟平平安安,我便知足了。”姨娘嘆口氣道,想著當初被老爺同夫人救出火坑後,週轉打聽得自家被退親不說,甚至連家人因羞於門庭,便只道自己早沒了,拒不承認為自家兒。那時只覺天下無自己容身之地,差點兒遁入空門,去做了姑子。可惜庵裡按律不能收下自己,只因自己年少未到出家的年紀。後來還是夫人派人請了自己出庵,到了周家後來做了姨娘。那時便開始了抄寫經書,以求保佑自己能順遂平安過餘生。
文箐想著自己倒底是個女兒,不能說“你日日抄這些經書莫不是把家裡當寺廟了?不會經營,總是要幫著理家才是一個母親該做的事吧。”,只順著她的話接下道:“我曉得在姨娘心裡,我同弟弟是排第一位的。那我便將姨娘抄的經書教於弟弟,每日裡誦上一些,也保佑姨娘同家裡所有人都平安。”
“你有這個心便是好了。倒是不需得如此。”姨娘終歸心疼自家女兒,想著要是把兒女都教成無慾無求,萬事皆休,豈不是真應了老爺當日的話?彼時自己為求心安,成日成夜裡抄經書,老爺便也怨自己都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又如何能修成夫妻安於一家?”自己為此擱筆,再不提這個。莫不是菩薩怪自己心不誠,志不堅,才如此讓自己經歷這些苦難?只是為何不是自己來應孽,卻是好心的老爺同夫人?
文箐搖搖頭,仍然倚在姨娘懷裡,道:“這可不好。我前幾日還唸了《論語》裡,記得有這麼句‘有事,弟子服其勞’。對於先生,作弟子的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母女呢?姨娘抄經書如此辛苦,我寫的字不如姨娘,自是不好在姨娘面前賣 乖。身為子女,難不成我同弟弟還不能天天背誦嗎?”
姨娘聽女兒一套一套的說辭,只是中間的“母女”二字,卻極為打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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