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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看著這邊的動靜,便一瞪眼,道:“還在這裡等夜飯啊?咱們不招人待見,誰個還會熱臉來侍候你?”

鄧氏一見沒幾句話,弟弟便走了。好不容易在分家前同他見得一面,還有話要要告誡他呢,哪會這麼輕易放他離去?便叫道:“且住大姐我還有話沒說完呢。你若現下踏出這門,日後莫要再認我這姐今日我最後一次告誡你,若不聽,你走,不留”

鄧知弦可不想就此真把姐姐得罪個徹底,先軟了下來,辯解道:“大姐,莫說斷絕關係的話。這點子小事犯得著如此麼?你同我說不要與外人賭,我自認是做到這點了啊,如今不過是同表外甥的兄弟們熱鬧熱鬧一下罷了。你這般小題大作,我出去也是要臉面的……”

鄧氏見弟弟半點兒不為自己著想,心有些冷了,便道:“你還要臉面?你不曉得,你這般,讓我如何在這宅子裡見人?”

鄧知弦沒覺得自己如何,不過是人生不順意,偏人人都怪罪到自己頭上。“怎麼啦?我這樣就失了你臉面了?難不成是這院裡誰個在嚼你我舌根了?大姐,你說出來,我替你主持公道。”

鄧氏被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道:“就你,還替我主持公道?這院裡,論理你說得過哪一個?論力氣,你拼得過哪個下人?你若真想爭口氣,讓姐姐能揚眉吐氣作人,就歸家好生唸書做好功課博個功名來”

鄧知弦見姐姐這是老調重彈,自己耳朵聽得起繭了,有些不耐煩,道:“你是女人,不知男人這般讀書有多苦,做那些八股文自己都看不明白,一個字一個字摳,然後非要論出一大篇來。寒窗苦讀幾十年,也沒幾個能成的,咱們祖墳上就沒長那篙子,你也莫要難為我了……”

“再不濟,安心在家裡管好那些地,也不愁吃愁穿。”鄧氏撫額,只覺這個弟弟就是命裡剋星,專門讓自己短壽的,只是作為長姐,不得不盡責,故而,仍是一番苦言勸道。

鄧知弦卻早就有話對付:“你也說我這把子力氣,就不是幹那地頭上的人。再說,那般來錢,得等上一輩子,只怕也是個莊稼漢。何是能成真的員外?”

在他想來,寒窗苦讀太苦,只種地想興家那是作夢,背朝日頭面向黃土,自己也根本不樂意。總之,這兩者,來錢太慢,想享受,現下這種日子甚好——有酒喝,有女人陪,有幾個朋友一起喜樂,相互吹捧,各得其樂,偶爾賭賭錢,就有可能大一筆,這麼暢快縱情的事,何樂不為?

鄧氏怒其不爭,恨不得一棒子敲醒他。眼下,越發同他沒法說清了,便恨聲道:“我又不是讓你去地頭做活,你只要僱人給做了便是。安心在家,孝敬父母,日子豈不是舒舒服服?你偏同人混得沒臉沒皮的,連帶著我在周家亦抬不起頭來。”

鄧知弦不樂意了,難不成姐姐在家受氣,全算到自己頭上?“大姐,你這話說得不中聽。我來周家是給你丟臉,那日後不來便是了。只是,姐姐你是女人要臉面,我堂堂一男人,倒是失得了臉面?這次又不是真賭,不過是表親熱情邀請,我焉有不去之理。”

鄧氏咬牙道:“你明明曉得眼下我家侄女歸家,同周成家有些恩怨,你還偏去摻合?你是我親弟,文箐是我親侄女,算來她亦是喚你一聲‘舅’的。嚴氏同我們雖是表親,可那是隔了幾房,如今又隔了幾輩。孰親孰疏,這個道理,你讀這麼多書,難道不會細細思量則個?”

鄧知弦轉過臉去打完一個哈欠,方才一臉無可奈何狀地道:“唉呀,大姐你這說些,不過兩邊都是親嘛。其實,說來都是你們周家人。”

“你既曉得是周家人,你早該避而遠之了,還偏為那一兩口酒湊過去?難道家裡就少你一瓶酒不成?”

“我去串一下門,便是找事了?要說找事,這也是你們周家的人,同我無關。只是,我聽他們說啊,你這新歸家的侄女,可是厲害得緊。只是,你那大侄女我倒是好奇得很,很想見識一下呢。”鄧知弦說這話時,也確實只是好奇,倒是真沒甚麼別的想法。只是這等子話,他一個外男,雖是親戚,可又哪裡是想見便能見的?以他一個久經煙花之地的男人說來,怎麼聽,都讓人生出誤會來。

故而,鄧氏忙阻止他說下去:“你這話便只說今日一次,可莫要再對其他人說了否則,這要傳到他人耳裡,尤其是你姐夫耳裡,還不鬧翻天了”

鄧知弦撇了撇嘴,道:“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了。你也不用成日裡把姐夫掛嘴頭。”

“我的事不用你來管你少摻和就是了。管好你自個兒,莫要在外頭欠債了”鄧氏一見弟弟提到周同,便急了,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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