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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騰周同行禮:“三叔四叔,都是箐兒不好,沒教好弟弟,請三叔四叔念在他年幼無知的份上,莫要怪罪。”又讓文簡跪下認錯。

這下子,周同首先坐不住了,忙起來,道:“箐兒,你這是作甚,這不是讓我與你三叔沒臉見人了嗎,我們何曾怪罪於你?簡兒,快起來,莫要這般了。三叔四叔不怪你,不怪你……”

周騰沒想到文箐來這一招,把他架在這,實在難堪,也後悔方才真不該發火。

文箐拉了文簡起來,肅容道:“三叔,四叔,侄女雖小,卻不是個耳根軟的。我能持匕首殺強盜,敢上縣衙告狀,也並非一時衝動,只不過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有恩也需得報恩。”

說到這裡,她停了一下,見其他人都看著自己,便繼續道:“我才歸家第一日,便聽得陳媽一家圖謀我家錢財,亦是吃驚。不知當日可有何證據?我實是不明白他們是何時起意謀的財?謀了哪些財來?”

周同插了句,道:“陳家人說是因為在歸州與嶽州,不曾發得他們工錢,故而他們趁二嫂重病在身,無法料理一應錢物,便開始了貪沒。”

文箐點了個頭,道:“三叔這般說來,我想想,也甚是有道理。若是他們真犯事,也只能是此時。”

眾人皆想,這還用得著說。

眾人皆想,這還用得著說。

周騰卻是十分不滿地道:“我們又不曾冤枉了陳家人。證據,嶽州府發來的公文裡就提到了常德的田地莊子,這還能作得了假?”

文箐心一跳,常德的田地?“那田地我自是再清楚不過了,阿素姐姐的嫁妝。再說,還有帳本呢……”

周騰哼一聲,道:“箐兒,你太小了。他說是嫁妝你便真信了?帳本?哪裡來帳本?陳忠那滑頭,竟然說離開嶽州府時,人多事雜,丟了……虧我前些日子趕過去……哼這種人,既做得出那些事來,又怎會留下把柄?先時他還矢口否認,後來我們花了好些時間,他才承認是貪沒。怎麼,今日陳婆子過來,莫不是又要反悔?”

帳本沒了?文箐十分驚訝。若是有帳本在,常德的田地一清二楚,自是能說清陳管事他們的清白,又怎麼會被周家誤以為是陳氏私自購得的呢?“三叔,帳本沒了,亦不要緊。我記得清清楚楚呢嶽州的帳本,還是我親手記的”她摔出這麼一個炸彈來

文筠也抬頭看向姐姐,屋裡兩個男孩更是流露出驚奇的目光來?這個堂姐原來不止膽大,還會算帳?一時之間,文箐在他們心目中更是拔高了一座山一般。

連周同亦出聲道:“箐兒,作帳可不是簡單的事兒小小年紀,莫要撒謊欺誑。”

周騰亦是十分不敢相信地看向這個小侄女:難道比二嫂還要出人意料更勝一籌?

文簡見姐姐被眾人質疑,便急著幫著姐姐說話,大聲辯解道:“算數又不難我都會算到一百多我舅媽還問我姐姐帳本呢”

“箐兒,你是比你姐弟他們聰穎,只是,三嬸也實話同你說,會算些數並不就是等同於會記帳。當日三嬸學這個,可是學了大半年不止,到哪今,那鋪子的帳亦是你三叔才看得來。”周李氏記過家裡的日常帳簿,此時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道。

文箐本不想多說,這時索性放開了道:“記帳查帳這事,確實不容易,文箐亦不敢誇海口說每樣帳都記得。只是家中日常小帳,卻也並非難事。”

周李氏卻道:“歸州他們要是沒下手,那自然是在嶽州。你不是說,二嫂當日是重病不起、昏迷人事不知的嗎?”

“母親病重是事實,只是三嬸四嬸有所不知,母親在歸州便已讓我當家了每日裡皆考核我,倒是未嘗出過甚麼大錯,數目都無差。故而,到了嶽州後,所有錢財全是我鎖著,帳本也由我來記,當時手頭錢少,莫說每貫,便是每文錢去向,我都清清楚楚,唯恐錢沒了要乞討度日……”

她這話說得周同與周鄧氏十分羞愧。周騰臉上亦掩飾不住升騰起來的耳熱,咳了一聲,道:“真要起心作假,還不容易?冒支便是了。”

文箐卻有話回應:“三叔,您管的是都是莊子與鋪子的大帳,帳目上自是名目甚 多、進出皆頻繁,便容易有貓膩。只家裡幾口人的日常小帳,便是不記帳,也能背得出一人多少合米,幾兩菜,更何況我們為爹守制,又是冬日,吃的就那兩樣,這點子物事自是想冒支亦沒得法子。”

周騰見她回答起來滴水不漏,似乎極為有把握,雖然仍有所質疑,也不好多與侄女爭辯此事。

周李氏卻不服氣,道:“箐兒,不是三嬸不信任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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