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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氏是個從來沒住這方面想過的人,一些抹面的油、頭油類的,都只是牙婆子上門來,才買得一些,平日根本就沒多往打扮方面關注,只是去年長嫂雷氏歸家,有了明顯的對比,才曉得差距。只是她十分懷疑,就這麼一個小物事,能賣著麼貴?
這個問題,卻是在聊天時,文箮一不小心,便同魏氏雷氏以及一家子女眷說起來。原因就是周玫也喜這個,又道徐家族人眾多,女子不少,便向魏氏再討要些藥膏。
彭氏說差不多送完了,周玫聽了,嘴一扁,道:“家裡不是有人會做麼?再讓她做些便是了,反正也是閒著,不是說他不會繡花不會彈琴,就這一樣拿得出手……”
雷氏是因為離家日久,沒想到大姑做得母親這麼多年,還是這樣氣勢咄咄逼人。讓文箐去做,也不能這麼直接。周玫拿其女兒會彈琴來炫耀,比對文箐,這般太失公道了。便替文箐道了一聲:“她這藥膏倒是極好的,只是人一多,她倒是做不過來了,聽說這藥膏做起來,也費心得很。”
魏氏聽彭氏說來討要的人多了,也有些心煩,擾了自己的清靜:“好是好,只這人一多,總來問這事,連累你二弟妹如今家中活計也沒法做,盡應酬這些人,也甚煩。”
周玫這時出主意道;”其他親戚,若是來討要多了,姆媽若是嫌吵,其實還有法子:大可把方子給人便是了。”
文箮為四妹在大姑媽嘴裡沒得一點好處的說法打抱不平,此時小聲地同其他姐妹說起藥膏一盒子能賣得五十來文,徐嬌訝道:“蘇州城裡最貴的胭脂也不過百十來文,她這物事,還能賣得這麼高的價錢?不過是個擦手的罷了。”轉過臉去,就同母親周玫嘀咕了。
雷氏聽得周玫竟是討要人家的方子,若是尋常一個藥方倒也罷了,只是文箐由這些方子賺錢,要是傳了出去,那……於是有些小心地道:“既然沈家要依賴這個賺錢,咱們把方子傳了出去,倒是不妥了。”
她擔心地話,聽在魏氏耳裡,也想到自家不喜作生意,可是也真不能壞了親戚家的生意,否則倒是得罪沈家了。一時之間,也不贊同周玫的這個主意。
周玫因為徐家某些舊事緣故,不喜文箐姐弟。可是見大嫂雷氏對文箐偏愛有加,平日裡自然不好指責,偏偏自己每提一個意見,她都給否決了,很是沒面子。此時得了文箮關於價錢的這個話題,便毫不留情地大肆就這個價錢,做起文章來,說起了風涼話,甚至於有些刻薄。原話是:“文箐怎麼半點兒不像咱們周家人?人家是熟人,來討要一兩盒,她竟說到這一盒值多少錢,也太鑽淺眼了。哪裡還顧念人情,便是當年沈氏也沒她這般的!”
這話說得,粗聽是指文箐不懂人情,銅臭味甚重,不像書香之家的子女。可要依周玫的辦法,那也不能奪了沈家的生計不是?雷氏不好直言反駁才歸家的大姑子,只勉強笑了一下,道:“她年小,慮事不周也情有可原的。同文箮提及賣藥膏一事,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又沒說自己真要去賣。”
雷氏這些年雖有月例,只是卻不如二房多,她子女眾多,平日裡不管錢財,隨京侍候周敘夫婦,都是魏氏把持家中錢財,她想謀個私房,那也是不可能的,長子求學,平日裡也需要與一些同齡人來往,雖然有些月錢卻仍不足,自己只好貼補於他。幸而文筵也懂事,並不去過度花銷,懂得節儉,這才沒讓她捉襟見肘。只是做母親的亦是有些私心,文篔和文笒漸長,嫁妝也要準備,總想給女兒多辦一點私房,日後好在婆家過些寬鬆的日子。偏偏自己隨了魏氏,沒半點兒其他來源,頭面上的某些物事,看似好比二弟妹來好些,其實內裡真正是半點兒盈餘也沒有。
此時聽得周玫提及沈氏,她倒是真希望自己是沈氏,可她偏沒那個勇氣,不好同魏氏提出來:漲月例。
在文箮嘴裡,提及文箐笑話說的這藥膏賣得多了,可以予一干姐妹們做零花。雷氏倒是沒想到文箐真分錢,所以也沒圖這個,只是作為女人,居家過日子,免不得聽得銅錢響叮噹,便也會算了算,已清楚數目。就算不過幾十文一盒,只一盒十來文,要試賣得多了,依上次家裡來客所贈,也有上百盒,便至少一千文還多,當得上自己幾個月的月例了。篇這筆帳誰都沒注意,她今日一算,為這個數字咋舌。若是她曉得沈家已經幾萬錢進帳,不知是不是舌頭便會吞了。
魏氏因文箐姐弟在自己壽筵當天給自己增了臉面,很是歡喜,還特意給他們姐弟一份賞。如今聽得女兒關於周家子女不宜貪圖錢財的話語,卻是極為認同。對雷氏道:“她要是真賣藥膏,傳開了去終歸不好,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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