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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就是放任劉叔叔對我的□□,那其實結果也一樣,等他得到我以後,也不會再睬她了,連現在發洩式的逞欲都不會有,她還是失去了她的男人。”
“至於除掉我,她可能還沒那麼極端——總之,工作沒有了,自立的能力沒有了,她活著的支柱就是她的性吸引力,現在連吸引力都沒有了,男人也不是她的,一旦這些事爆發出來,她還要背上旁人指指點點的目光,說她不是個好母親,連這樣的家庭都待得住。各方面都是壓力,她總會撐不下去的,不是這一次,就是下一次。遲早都要死,我阻止一次,阻止得了一世嗎?”
“…………”
這一次,連叔的沉默,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他有點不知何以為繼的感覺,一種慣性推動的憤怒,讓他想要責問劉瑕的不孝,甚至伸手代社會責打這個不孝的女兒,但另一種沉澱冰冷的重量墜住了他的手肘,這力量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虛弱,甚至蓋過了那不可思議的驚奇——他吞嚥了一下,乾澀地問,“你……是不是很恨她?”
“不恨。”劉瑕自如地說,即使剛才對母親的絕境以及自殺以前的心境進行了詳細的推理,看起來也絲毫未能影響到她的心情,“雖然很艱難,但她至少還是試圖承擔母親的責任,只是力有未逮。比起離開的人,我會更尊重——沒必要太苛責。”
“但你對她的死亡表現得很平靜。”
“因為我並沒有辦法幫她。”劉瑕的眼睛略微瞪大,像是看懂了連所的想法,她有些吃驚地說,“我連自己的處境都沒有辦法改變,又談何幫她呢?”
連所無言以對,“所以……對她的死,你也不傷心?”
“不傷心。這是很自然的過程,她的性格決定了她的選擇,她的選擇就決定了她的結局,這是很自然的事,誰能改變呢?社會就是這樣子的。”
“既然沒法改變,該做的,是接受,而不是傷心。”
“這……聽起來有點絕情,是不是?”
“是啊,但我就是這樣的人啊。”劉瑕眨眨眼,看看他,補充了一句,“如果我不是這樣的人,我怎麼能坐在這裡呢?”
“……那,你繼父的死,你也不傷心了?”
“是。”
“他的死,和你有關嗎?”
“有關。”
“為什麼?”
“少了我媽做緩衝,他越來越過分了,我想他遲早有一天會對我出手的,不是強。奸我,就是某次矛盾情緒爆發時失手把我打死,或者打殘。這兩種都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再者,我算過,他死了以後,財產如果被我拿到的話,足夠我維持生活到有自理能力……對我來說,死了的他,比活著的他有用。”
“你……真的沒想過對外尋求幫助嗎?”
“沒有啊。”那雙眼裡露出了輕微的嘲笑,像是看穿了連所在這句話後的心虛,櫻色的唇,輕輕吐出淡然篤定的字句,“誰能幫得了我?”
你能嗎?你也不能的。
即使離婚,父母對小孩也有撫養義務。
對失去父母的孤兒,社會有扶助的責任。
婦聯的主要職責是維護婦女兒童的合法權益。
虐待罪是刑法中明文規定的犯罪。
組織下崗職工再就業是政府的重要職責。
在一張漂亮的藍圖裡,她有千千萬萬種出路,即使這些全都落空,連所也能輕易地把她拯救出來,但現實裡,沒有人能,沒有人會。這一點,他們心知肚明。
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對於沒法改變的事,該做的是接受,而不是自我欺騙。
這句話,沒說出口,但寫在劉瑕的態度裡,被連所讀得清清楚楚,他不適地動了動,像是有東西從額角蜿蜒而下,抹了一把,才知道是汗。
該感謝她嗎,沒說一句假話,出口的都是冷冰冰的事實,對這社會,13歲的她,看得比他還透,連所幾乎無言以對,是啊,易地而處,他難道能做出別的判斷嗎?這社會的冷漠,做警察的他,豈不是最清楚?
只是,只是……
“你有想過,如果被發現的話,自己該怎麼承擔後果嗎?”
“你不是要我相信你嗎?連叔。”劉瑕說,她雙眼是兩泓幽幽的、純黑色的深潭,“你覺得,我應該承擔這後果嗎,連叔?”
法律是維護社會公平的重要武器,但劉瑕從沒有享受過法律的保護、社會的福利,連所忽然口乾舌燥,他想到自己見過的所有那些無法去改變的現實,這些人被社會拋棄,活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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