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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感,是小邁的壓力來源之一,”她接過了話頭,“但小邁的偷竊行為,是在離婚後數個月以後出現的,我看了之前的諮詢記錄,小邁的爺爺奶奶表示,在此之前,小邁的表現相當正常,並沒有因為思念母親導致的失常表現,也經常和母親通話——對於母親去留學,短時間內不能和他見面的情況,小邁是表示理解的,是嗎,小邁?”
小邁的頭又點了幾下,他專注地望著地面,開始輕聲哼哼著什麼,像是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劉瑕遞給他一張紙,他抽了抽鼻子,擺了擺胖乎乎的小手。
“那……”歐陽先生再度抬起手,小邁縮了一下,他的手在空中頓了片刻,又慢慢地放回去。
“小邁第一次完成的角色扮演,是消滅海盜的大英雄,這個角色扮演解放了他的對抗欲——很顯然,這是現實生活的對映,可以輕易地推測出,小邁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壓力——他自覺被迫害,而且無力反抗,所以才需要在沙盤世界裡滿足這種欲求。”劉瑕並不同情歐陽先生的難堪與受傷,她繼續說,手指移到了城堡上,她輕聲說道,“但這一次的角色扮演,顯然還無法讓他感到完全的舒適和解放,所以,第二次他造了一個城堡,並且把代表自己的小人放在了這裡。”
手指在城牆後點了點,“在一面牆後,而不是城牆的壕口,這是保險後的保險——城堡首先就是一重保障,但它還無法供給小邁足夠的安全感。這也就是說,小邁在現實中肯定是受到了傷害,存在這麼一個迫害源頭,這一切在沙盤中才體現得這麼明顯。”
“歐陽先生,一般的說來,這種典型表現,我們都會往校園暴力,或者家庭虐待的方向去推測,一般來說,家庭虐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校園暴力會有徵兆和一個對抗的過程,也不會是這樣一種體現方式。而且,即使我們考慮校園暴力的可能,但小邁這幾個月來一直在轉學,恐怕沒有什麼迫害會一直持續到轉學以後,造成這麼綿長的傷害。”劉瑕觀察著歐陽先生的表情,“而在家庭中——”
“小邁現在是我父母在帶。”歐陽先生立刻說,不出所料,他眉頭擰起,已經拉開了防護罩。“我們家以前的一個家庭矛盾,就是我前妻老覺得爺爺奶奶太溺愛小邁了,所以絕對不存在虐待這個問題——這個我絕對可以肯定。”
“這我絕沒有否認的意思。”劉瑕說道,“這不是指控,只是探討,兒童諮詢有時候就像是在玩推理遊戲,因為兒童的配合度往往不高。”
他們兩人的眼神同時落到低頭踢腳的小邁身上,歐陽先生表情稍霽,他緩緩說道,“那既然家庭虐待和校園暴力都被否決了,劉老師您認為還有什麼可能呢?”
“首先要看到事實——小邁感到自己被傷害了,而且這傷害讓他感到害怕、排斥和反感,但不知為什麼,他對家長和老師都保持了沉默。”劉瑕問,“歐陽先生,小邁以前是這樣的性格嗎?內向,不愛溝通,心事往心裡藏?”
“不是。”歐陽先生說,“以前他非常外向,根本就藏不住事,家裡什麼事都要發表評論。尤其是……和他媽媽,幾乎什麼都說。”
“小邁和爺爺奶奶的感情也非常好。”
“對。”
“而您忙於工作,和孩子的相處時間很少,當然也更不可能虐待他了。”
“當然!”
“所以,小邁的心結就似乎是個懸案了,不是校園暴力,家裡也沒有施暴人,小邁為什麼會發展出偷竊這個習慣來緩解壓力呢?”劉瑕慢吞吞地說,“讓我們換個角度來看待——歐陽先生,你肯定小邁以前被欺負了,一定會回家求助的對嗎?”
“……對……”歐陽先生似乎不太喜歡諮詢的進展。
“但這一次,小邁不但沒有求助,而且幾乎是完全拒絕和您交流。”劉瑕說道,“顯然,他認定向您求助不會得到回應——或者我們可以大膽地推測,他已經向您求助過了,但您沒有給他滿意的回應,很可能在你眼裡,這是個很小的問題,根本不值得多在意。歐陽先生,您能想一想,您和小邁之間有類似的對話嗎?”
“這……”歐陽先生不禁向兒子投去求助的眼神,“不記得了……說實話,前段時間公司比較忙碌,我回家的時候小邁幾乎都睡了,都很少能和他說得上話。”
“那麼就只能另作一種推斷了。”劉瑕循循善誘,“您沒有表態,但以小邁對您的理解,他知道您肯定不會站在他這一邊的,所以乾脆地放棄了求助……”
看著歐陽先生臉上的迷惑之色越來越濃,但似乎並沒有自行開悟的跡象,她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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