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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拒絕,他有很多機會把這50萬變得不再重要,即使是現在,以他的資歷,要找一份薪水優厚的工作也不是難事——這樣想的話,你會發現,他其實遠遠談不上陷入困境,50萬摧毀不了他的人生。”
錢小姐若有所悟,劉瑕說,“在明知自己的50萬已經拿不回來之後,方立自己依然選擇了和肖恩華一起前往南非,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軌跡,如果不是地鐵站的意外,我們可以想象,方立會和肖恩華一起去南非,坐視他被槍殺,肖恩華的家人拿到鉅額賠償,然後等待著肖恩華的妻子從某個隱秘的渠道拿到肖恩華的遺囑,把50萬還給他,或者還要加倍奉還——即使這只是一個很渺茫的希望,即使他明知不可能,但他也依然會等。”
“但……她未婚妻不是說過嗎,方立其實知道了肖恩華不打算還錢以後,是很生氣的。”錢小姐怯怯地說。“都知道這一點,都自己說過‘肯定不會還錢’了,難道還會等嗎?”
“至少從事實來看,方立並沒有搶先謀殺肖恩華,並偽造成自殺的意圖,這是一次臨時起意的殺人,天時地利人和,環境的便利促使他釋放了自己的恨意,但如果沒有這個巧合,是的,方立是會繼續自我欺騙下去的。”劉瑕注視著錢小姐,“就像他明知自己得到的並沒有比行情價更高,但卻一直在重複‘肖老闆對我恩重如山’一樣,他會始終自我欺騙肖恩華給他的比別人能給的要多,錢小姐,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錢小姐露出不安表情,就像是一處瘡疤被人觸碰,又似一頭落入陷阱的小動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已無力逃開,只能如著魔般配合,“……為什麼?”
“因為承認事實,就等於否定過去的自己,”劉瑕輕聲說,“有的人是很難做出這個決定的,這種人不適合炒股,他們永遠不會認賠離場,也就永遠都不能及時止損……錢小姐,你和嘉伯,曾經有過一個孩子,是吧?”
錢小姐雙肩一顫,她脫口而出,“你怎麼能猜到——”
看了劉瑕一眼,話又斷在嘴裡,她自失地搖搖頭,笑比哭難看,“有……沒到三個月,孕激素不足……自然流掉了……”
“刮宮痛伐?”
錢小姐的眼淚落了下來,掩面低泣,輕輕點頭,“痛的……你想象不到,劉老師,你想不到有多痛……”
劉瑕送上幾張紙,“錢小姐,你什麼事都要算得清清楚楚,但做人其實也不是不爽氣。我想,這個不幸,不會讓你生出怨氣,兩個人兩情相悅,有了愛的結晶,是件喜事,即使發生意外,那也不怪嘉伯,是你願意為愛人承受的損失,只要他是愛你的,這份愛就抵得過苦——只要他愛你,就都是值得的。只是……你沒想到,嘉伯那麼快就移情別戀,同你說了分手,是不是?”
錢小姐已說不出話,她超大聲地擤鼻涕,抽息著拼命點頭。
“對嘉伯來說,戀愛已經結束,他對你也許還有愧疚,但可以面對這個事實。但對你來說,困難的不是承認嘉伯已不愛你,最困難的是,承認你曾錯認了嘉伯,原來在你滿心以為他還愛你的時候,他的愛情早已經變薄變淡……很多剛失戀的女人都會覺得自己很笨,錢小姐,其實你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愚笨。”劉瑕說,“你做不到方立未婚妻的灑脫,她一確定自己押錯寶,立刻割肉走人,你和方立一樣,都困於自我欺騙的軌跡中。方立那一推,與其說是一時衝動,倒不如說是情結的爆發,他做不到自己從心結裡走出,只能毀掉造成困境的客體肖恩華,這和仇恨、報復無關,只是在那時那刻,他等不到別人出手,也不能接受別人履行,這種摧毀,只能由他自己來完成——他已經模糊了思想與現實的邊界,遺忘了這麼做會產生的種種後果。”
她乾脆把一整個紙巾盒都給了錢小姐,“錢小姐,你對嘉伯的騷擾,也在於邊界的模糊——對你的潛意識來說,現實是錯誤的,它在鞭打著你儘快改正,再製造出一個愛你的嘉伯。但這種行為,真的能奏效嗎?——方立即使不死,也要服刑,一生幾乎全毀。”
“當然,你不會這麼過激。”劉瑕柔聲說,“但錢小姐,這世界,不是繞著你來旋轉,你看,嘉伯也是會報警的。”
錢小姐的雙眼瞪得圓大,像是第一次認識劉瑕,又或者第一次認識自己,她左右躲閃著劉瑕溫和的視線,囁嚅說,“我……我不知道,劉老師,以前……以前別的諮詢師,從來沒給我講到這點……”
“因為他們一旦試圖開始和你分析心理,展現出真正解決問題的決心,你就會把他們換掉。”劉瑕說,“錢小姐,你的爆發要來得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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