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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他攤攤手,眼神望向劉瑕,“沒有兇器,也沒有更多的證據了,行兇現場就在監控下,兇手就在茫茫人海中……按照我的經驗,這是個很重口供的案子,或者也許有些線索會潛藏在聊天工具裡,但不能指望這個來破案,決定性證據應該還是口供。”

“——如果是騙保案的話。”張組長咳嗽了一聲,強調地說,但更多的還是在為自己找點面子,從他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已經被連景雲的思路給打動了:至少,從現有的線索來看,騙保案的可能極大。“反正現在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偵破方向,先當殺人案處理吧,騙保是最可能的動機……祈年玉,當時在現場的人員都找到了嗎?”

青春痘‘啊’了一聲,跳起來彙報,“報告張局,肖恩華掉落時,事發地點三米半徑內有六十多個人……所以我們縮減了距離,目前在定位事發時和肖恩華距離在1。5米以內的目擊者,您看這張照片上已經標上號了,一共有13個,去掉死者方立——他同時也是肖恩華手下的員工,還有12人,現在能聯絡上的有4個。”

“就4個?”張組長的眉毛立起來了。

“呃,就這四個還分別是肖恩華的妻子、堂弟和兒子,還有方立的女朋友……”青春痘怯生生地說,“您也看到了,緊接著就是一場輕微踩踏,當時現場實在太混亂了,這監控上還看不清臉……技術科昨晚就沒回家,熬了個通宵,現在估計還在找呢,但情況不是太樂觀,說是難度很高……”

情況擺在這裡,技術科的確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張組長臉頰抽動幾下,也訓斥不下去了,一位市局領導說,“要不就以調查組的名義釋出公告,號召目擊者和警方聯絡……”

劉瑕的手機振動一下,她對連景雲使了個眼色,道聲歉先出了辦公室,在門口等了一會,連景雲也出來了,領著她走到走廊盡頭,衝她的手機努了努嘴,做了個詢問的表情。

“你和張組長關係到底怎麼樣?”劉瑕開門見山。

連景雲怔了一下,“張老師是警校時最欣賞我的老師,我畢業時候,他點名要我,你知道這在我們學校是多大的殊榮……”

說到這裡,他隱露失落,“……最後我沒去市局,反而進了祿安,這件事,張老師心裡一直過不去,和我說話一直就那樣,你別往心裡去——其實在這個案子上,我們的看法是基本一致的,邀請你參與也是他的意思,這案子,難確定嫌疑,難取口供,不是上回車險案那樣,案情已經有了方向,需要心理學來開啟突破口,這一回,時間緊、任務重,我們需要心理學來迅速指導破案方向,否則,案件真相註定將隱藏在迷霧裡。”

“你說話太文藝了……”劉瑕發現自己沾染上了愛吐槽的不良習慣,“我就想問他值不值得信任——”

她揚了一下手機,“沈……他已經把餘下8個目擊證人都定位到了。”

手機亮了起來,沈欽對自己的稱呼很不滿意,*我不叫沈他!【皮卡丘憤怒。gif】*

這回劉瑕沒能及時收回手機,連景雲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的發言,他的嘴角也開始抽搐了,“……好,我明白了,謝謝沈他先生——你想把資料直接遞給張老師?”

“你們現在最缺的不就是時間?”劉瑕反問,“不過,這得由你來下決定——先不管張組長,資料一交,上次的事可就沒得逃了,市局那位的枝枝蔓蔓,真的全都進去了嗎?”

“不在體制內,也有不在體制內的好處。”連景雲擺擺手,“這倒不用擔心,但這事兒最好別這麼辦,不管別人私底下怎麼想,表面上咱們得和上回的事劃清界限,上次那種模式,不能再繼續了,我不能拿著資料直接去找張老師——雖然說沈他先生沒造成任何傷害,但這畢竟是非公開的監控資料,程式違法也是違法——張老師畢竟是個警察。”

劉瑕微微一震,這一瞬間,時間似乎放慢無數倍,甚至竟瘋狂倒流,捲回某個特定場景,被記憶拉得含糊的聲音在空間邊緣搖曳捲曲,如巨浪拍打堤防的迴音,‘……是個警察……’

她晃了晃才清醒過來,連景雲的話最開始還有些含糊。“……不能讓他陷入兩難,所以最好一開始就做得讓人挑不出毛病——蝦米,你沒事吧?”

“我沒事。”劉瑕說,“你繼續。”

連景雲看了她幾眼才往下說,“我知道,沈他先生是那種不喜歡出門的宅男極客,不過,畢竟人命關天,又是掛號重案,我想,能不能請他到警局來一趟,以顧問的名義,現場追查,把目擊證人的身份給定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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