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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沈先生從來沒對你提出過求助,但你並不是他的諮詢師,你是他的女朋友,你關心他,並不需要他的許可。因為互相幫助是人類的本能,因為他現在需要幫助而你有能力提供!因為你其實並不是那麼冷漠!”
世界在她面前來回振盪,像是酒後有了重影,劉瑕閉上眼,笑了。
“——但我其實就是這麼冷漠。”她輕聲說,“我一直知道你有戀母情結,但從來都沒告訴過你……按照你的邏輯,我是不是應該要試著先治好你?”
所有的抗辯分貝全數歸零,連景雲一臉震驚地望著她,似乎完全無法理解她的話意,他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什……什麼?”
“你有戀母情結。”劉瑕說,口齒清楚,“你沒有和我在一起,因為你看出來了,鍾姨不希望我做她的兒媳婦,你不想讓你媽媽兩難。”
“你沒有去當警察,進了保險公司……是因為你從小看著你父親為了工作在家庭生活中一再缺席,鍾姨是怎麼吃力地支撐著這個家,是怎麼在每一個出勤追緝的夜晚失眠,你不想讓你媽媽再重複一遍,到老來還為兒子擔心。”
“景雲,你人生中所有違逆自己意願的選擇,都是因為你不願讓鍾姨失望,你從來沒有從對她的依賴中走出來,取悅她的渴望,對於令她失望的恐懼,勝過了堅持自我的需求。”劉瑕清楚地說,“但你依然想要,你想要和我在一起,想要去追求你的夢想——也許是從兒時第一次見到穿著警服的爸爸起,就根植在你心中的夢想,你想要戴上警帽,佩上警徽,追尋正義……對父親的崇拜更加深了你對母親的愧疚——雖然你知道你母親有多辛苦,但你還是想要當個警察。”
“所以,這就是你了,不尷不尬、不上不下。你是痛苦的,毫無疑問,你需要幫助……但是在你開口之前,我不會多嘴。”她輕聲說,“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了嗎?”
這一次,輪到連景雲閉上眼了,他捏住鼻心,呼吸粗重,就像是剛被人捅了一刀,依然處於失血的眩暈感之中。
“這……這就是你一直拒絕我的原因?”很久以後,他才低聲地問。“因為我從來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是什麼?”
“只是部分,另外一部分,是因為你並不喜歡真正的我。”劉瑕簡潔地說,有種一把撕掉了瘡疤的快感,傷口現在又在流血了,但她不是很在乎。“——別急著反駁,我知道,你可以接受真正的我——但你只是並不喜歡。”
她甚至笑了笑,聲音輕得像一片柳葉飄落,“景雲,不要否認了,別和自己鬥氣,喜歡不喜歡,沒法隱瞞,也沒法勉強的。”
那麼多次的觸手可及,那麼多次的擦肩而過,那麼多個瞬間那麼多過往,在眼神中重播,他對她的傾慕、愧疚,他的震驚,他想要彌補——所有的自我欺騙,在真相暴。露後回看,都是那麼的昭然若揭,連景雲的眼神從亮到暗,似乎有什麼燃燒的情感在慢慢熄滅,他退後一步,又退後一步,一直到背最終靠上牆面,無言地滑坐下來。
室內一片沉默,夜色緩緩侵染,窗外升起一輪冷月,勾勒出屋子裡兩個靜止的輪廓。劉瑕坐在黑暗裡,盯著牆面上的一塊亮斑,那是沈欽電腦的反光。
“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辜負了你……我辜負了你。”連景雲的聲音響了起來,暗啞的,“我們都辜負了你。”
他和沈欽,他們想要把她從黑暗里拉出來,但卻最終離去,一隻手從未存在,一隻手半路鬆開,到最後,依然只有她一個人。
劉瑕想要說話,但不知該怎麼回答。連景雲發出一聲喘息的笑,像是有淚意蘊含其中。
“現在最好的贖罪,是不是應該停止自以為是,安靜地走開?”他像是在自問。
他慢慢爬起來,彎腰勾起外套,身影走向門口,但在手指觸到門把的那一刻,又停下來,轉身回到沙發前。
“我以為我一直在照料你、包容你……”他的聲音是絕對的沉靜,屬於連景雲的那些東西——永遠浸染在語調裡的輕快與希望,永遠沒有消失的笑意——完全安靜了下來。“其實,一直原諒我,一直包容我的人,是你。”
“在你面前,我沒必要辯解,也沒必要祈求你的原諒。我知道你什麼都能看穿——我知道,你早已經把我看穿,對我失望。”
“但,沈欽呢?你也和看我一樣,早已把他看穿了嗎?他也早早地讓你失望了嗎?”
“他是個大麻煩,他讓你的世界天翻地覆……他是你生命裡的意外,不能讓你一眼看透,但,他辦到了我沒有辦到的事——我有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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