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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招惹我,除了他爹。
我和孝顏躺在床上閒聊到太陽落海,船竟然又在杭州停了一天,未動分毫。
唉,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只是耽擱了一天而已,竟然又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還得等。
弘暉已經一天沒有出現了,不知在哪兒,我怨念地站在艙門邊,看著外面連綿的陰雨,這樣的日子真是讓人心情煩躁。
——送你一把油紙傘,還我千年愛戀狂。
不知為何,心裡突然蹦出這麼一句。看著遠處瀰漫在煙霧裡的杭州城,我撐起傘心走出艙門,站在船邊眺望。
想象他們西湖初遇的驚豔相許,生活中的辛苦扶持,麟兒降生的歡喜若狂,還有此後經受的糾結磨難,以及那座鎮壓住白蛇娘娘二十載無悔年華的雷峰塔。
一生有多長,數十載而已,其間多少恩怨纏綿,竟然一段故事就給概述了,千古流傳。
“許仙,你是這個世間最蠢笨的男人,你可知道白娘子因你喪盡千年道行,豈是你那一聲娘子償還得清。”
我無聊地碎碎念,身後傳來有些怪異的低聲呼喚,弘暉開始變聲了。“額娘。”
沒有回身去看,我仍是站在原處等他走到我身邊,同是一把油紙傘。
“額娘在看什麼?”
我抬手指著遠處,輕聲回道:“雷峰塔。”
“兒子昨兒去看過了,只是傳。”
是啊,只是個傳。當年的弘暉還,我用傳的神話故事哄他入睡,現如今他長大了什麼都明白,居然還跑去看。只是,當年的他是被康熙一句文曲星挑起了興致,才來與我糾纏。康熙,何止精明,我的一生全都被他算在掌中。
我仍是直視遠方,聲問著,“好看麼?”
弘暉沒有答我,我偏過頭看到他微微皺眉搖了搖頭。
靠在他肩上喃喃自語,“本來就是破破爛爛的一座塔,因個傳才變得美好,偏就有那麼多人不遠萬里趕來看它,何苦。”
“聽,杭州西湖上的雷峰塔倒掉了,聽而已,我沒有親見。”
另一道聲音響起,我忍不住笑起來。孝顏總是知道怎樣損我才最恰當,不管此情此景下的我是否在努力的多愁善感,找尋那段久遠的此愛滔天此恨纏綿。
站直身體轉回身,看向面前笑嘻嘻的孝顏和她身旁看著我的胤祥,揚起下巴挑釁地問:“你要來和我論雷峰塔的倒掉麼?”
“沒。”孝顏輕笑一聲,握緊胤祥的胳膊拍拍我的肩,“我只是想起當年老師的話,覺得很有意思。”
她這樣一,胤祥也抬了手背掩在嘴邊,假聲咳著。
當年……最近的她很喜歡憶當年啊。我們的當年太多,即使記憶還在,卻回不去了。那時的我任性執著,不喜歡聽課一個人自得其樂,老師們莫可奈何,唯有不厭其煩的把哥請來學校坐坐,聽他們的怨念。
孝顏也不管我們,裝腔作勢地學起那個文縐縐的年邁老頭,一臉的無奈對著胤祥嘆氣,“你這做哥哥的得好好管管,這個丫頭一定要管。別的學生要麼喜歡白娘子的情深似海不悔執著,要麼愛聽法海唸經降妖收魔,要麼就贊玉皇大帝秉公斷案,不管喜歡什麼至少還肯聽我講。偏就她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也就算了,您倒一心只讀聖賢書啊。她連書都不讀,我講什麼都不聽,就只坐在那兒盯著文章裡最後那兩個字。”
胤祥頭,淺笑地虛心應著,“什麼字?”
“活該。”不等孝顏開口,我已先答出來。仰望天邊仍是未散的灰黑色陰雲,繼續道:“其實不是這樣,我還喜歡另一句:和尚就該只管自己唸經。白蛇自迷許仙,許仙自娶妖怪,和別人有什麼相干?他偏要放下經卷,橫來招是搬非,大概是嫉妒罷——那簡直是一定的!至於活該二字,那是因為簡潔精闢,看完全文,就這兩個字最為痛快,深得我心。”
“哈哈。”孝顏拉著胤祥的胳膊頭抵在上面不停地笑,指著我邊笑邊:“你這是赤果果的指桑罵槐。”
有麼?當年我確實就喜歡這兩句啊,哪有這種情緒。不過換到現在,還真有這個意思,康熙不就是那個拆散我和胤禛的法海和尚麼。可惜沒有玉皇大帝,這個天下全都是他的。
我轉回身繼續找尋隱在煙霧中的雷峰塔,不見其蹤,放棄。“我才沒那麼無聊,桑樹槐樹招誰惹誰了,我憑什麼要欺負它們這些開不了口的。就是要罵,我也要指著和尚罵禿驢。”
除了我,其餘的三個人全在咳,聲音此起彼落,咳得我都覺得嗓子眼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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