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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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頭子就是外號“破衣爛衫”的天下第一神偷季延，他原先是丐幫弟子，三十年前犯了事被丐幫幫主逐出了丐幫，沒想到倒也憑一己之力闖出了名堂，一雙巧手無人能敵，後來還成立了神偷門。眾人見他上前，便自動地分開一條道，讓他順利地走到門口。

神偷季延摸了摸門，又抬頭看了一眼，半晌才道：“這不好辦啊。”

“怎麼了？”鳳書上前問。

季延皺著眉，“嘖”了一聲，臉色很難看地對身旁的少年道：“小凌，把東西還給鳳少俠，咱們走。”

“走？”根本就不需要鳳書出面，就有好多人攔住了季延和他徒弟的去路，鳳書皮笑肉不笑地道：“當初咱們可是說好的，既然我已經付下了定金，這交易就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小凌擋到季延前面，將懷裡的東西拿出來遞給鳳書，道：“東西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這門我師父開不了，你別為難他老人家。”

鳳書看也不看地將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那東西被小凌包裹得很好，落到地上也沒有什麼叮叮鏘鏘的聲音，想來不是金銀珠寶，他一把拉過小凌，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微一點頭，手腳麻利地點了小凌的穴道，手臂環過他的脖子，鳳書向前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季延，表情陰鷙，語含威脅道：“季前輩，開門吧。”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季延看了眼被挾持的小凌，長嘆一句問：“如果此門開啟我卻死了的話，能否請鳳少俠放了他？”

“這是自然。”鳳書並不在意季延或者是小凌的死活，他在乎的只有眼前這扇大門能否開啟。

季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並沒有急著去開門，反而不慌不忙地脫下自己的衣服，並撿起地上剛才被鳳書打落的東西，然後將這兩樣東西放到了小凌的腳下，“為師的衣缽，就此傳給你了。”

小凌雙眼含淚，掙扎著想要衝破穴道，卻因為功力低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季延一步一步地走到高得詭異的木門前。季延蹲下來，小心地用一把薄如蟬翼的長形匕首緩緩地插進門縫中，小心地撥弄了一番之後，他又站起來，從懷裡拿出第二把匕首，這柄匕首比剛才的更薄，重複完剛才的動作之後，他手足並用，同時出力，兩把匕首都完全沒入門縫中，只留下柄留在外，“咔噠”一聲，門應聲而開。

大家眾人的臉上未來得及湧上喜色，忽然一支羽箭從門中射出，正中季延的額頭，他表情沒有半點驚異地往後仰躺摔倒在了地上，好像早就知道結局會這樣一般，小凌被人解開了穴道急忙衝過去，抱住鮮血淋漓的季延，失聲痛哭，“師父，師父……”

季延艱難地道：“別、別哭，今後你就跟師傅一樣，是一門之主了。”

“徒兒身手不夠好，我還要師傅你教我。”小凌將額頭貼在季延冰涼的臉上，血液粘稠，他的鼻端盡是鐵鏽般的血腥味，“憑徒兒的本事當不了門主……”他抬起頭，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他從小就跟著季延，沒吃過苦，也未受過累，因為季延不捨得。

季延努力地將焦距對準小凌，“當門主，靠的不是本事。”他緩緩閉上眼睛，嚥了一口口水道：“我說你是你就是。”

“我不要當門主，我要你回來。”小凌哭喊著道，叫聲尖厲，像個絕望的小姑娘，“你回來……”

季延的喉頭漸漸只能發出“嗬、嗬”的宛如破鼓風機一樣的聲音，死死地望著小凌先前站著的地方，那裡有他的那件破衣裳，還有那個包裹。

小凌抱著斷了氣的季延癱坐在大門口，一張臉上滿是淚痕，鳳書手下的兩個人走上前將他架開，小凌眼神凌厲，像只受傷的豹子一樣死死盯著鳳書，咬牙切齒道：“我要叫你血債血償！”

“等你有這個本事再說吧。”鳳書輕蔑道。

小凌不再說話，忽然他放下已經閉上了眼睛並且永遠不會再睜開的季延，衝到了鳳書面前，手上拿著的是一柄和季延剛才用過的一模一樣的匕首。

鳳書怎麼會把小凌看在眼裡，他左手一擋，右手再往前一送，眼瞧著他手上的劍就要插進小凌的身體，卻被一把刀給硬生生格開了。

鳳書虎口一震，劍竟然掉到了地上，“啪”的一聲斷成了兩截，他轉頭看，卻是剛才自斷手臂的簡鷹，“別動她。”簡鷹冷聲道，眼神裡威脅滿滿。

鳳書談笑自若地撿起斷劍，道：“在下剛才不過是和神偷門的未來門主開個玩笑，閣下切莫當真。”

簡鷹看也不看他，只對小凌道：“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到我身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