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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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她伸了個懶腰,前世這個時間,她已經起床在練功了。
夏楓輕按丹田,微微嘆下一口氣:從調身站樁開始吧。
趁著暫時沒人招惹她,回憶了一下三個樁式,找了一個不那麼明顯的——“休息式”。這個招式不是行家根本發現不了她在練功,外面看著就像在站著休息。
輕輕站直身體,腿與肩寬,兩臂自然背於身後,手背腕關節置於腰髖部,雙手五指自然分開,如各握一小紙球狀。調整呼息,進入與自然融和的狀態,能堅持多久就多久,先掂量一下這副小身板到底如何。
夏楓當然是面朝灶棚門,就算誰進來,她隨時可以收勢。
索拉忙著掃地,擦灰,庫納已經跑到村口去迎接“財神爺”巴利了。
足足一個小時,都沒人打擾夏楓。
昨晚那場爭論,在索拉心裡留下了陰影,她的心情是複雜的。要不然也不會一連弄了三個雞蛋給夏楓,十歲的夏爾姑娘,可是第一次吃雞蛋。
夏楓只堅持到十分鐘時,腰就開始發熱,下盤不穩,後面全靠毅力支撐。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以前的武學意識還在,她一邊尋找身體的脈絡,一邊轉喚呼吸。一呼一吸之間,帶動筋脈轉動。儘管此時是徒勞的,身體就如一個厚殼老南瓜,耗子都找不到地方下嘴,哪裡能感覺到筋脈的存在。
但凡事怕個堅持,本身這是一具十歲的身體,因為營養不良,看起來就六歲大,不是精華也濃縮成精華了,給夏楓省了不少事兒。不知不覺站了一小時樁,正想結束時,外面突然開始熱鬧起來。
“來了?”索拉慌慌張張朝灶棚衝進來,看見夏爾滿頭大汗,忙道:“你哪裡不舒服?”
夏楓收了勢,轉身舀水抹了一把臉,看著索拉。
“沒。。。沒事就好,跟我出來。”
“庫納老弟,恭喜呀。”又是隔壁大叔的高嗓門,“噫?怎麼沒看見納姆庫兒勒祭司大人?”
大叔的這一嗓子,惹得那個一進來就四處察看的新郎官巴利很是不滿。他穿著一身快拖地的棉布白衣,一撇濃濃的厚鬍子把上唇淹沒其中。沒有看見想看的人,本就一臉遺憾。聽得這話,他盯向“親家公”錯,是“岳父”庫納。
無聲詢問:沒請祭司?
庫納還不知道怎麼話,索拉這時從一堆綠葉中捧過來一個大花環,趕緊回道:“阿姆大人給花環祝了祈語,請。。。。。。”
巴利轉頭又瞧見夏爾的額間抹上了紅姻脂,“乖巧”地站在屋中。他擠出個笑臉,彎腰讓“岳母”給他戴上花環。
然後,巴利再拿出一條項璉套在夏楓脖子上,很滿意般哈哈大笑了兩聲,氣氛表面上看起來既和諧又喜慶。
他身後從高到矮站著三個男子,那是巴家的三個兒子,此時正眼神各異地打量夏楓。
夏楓有一種錯覺,好像她是一條被主人戴上項圈的狗,強按下心頭的噁心,低頭裝傻子。這個巴利也與記憶裡不同,並不是一臉橫肉,就是普通的印度老男人。三十五歲?再加二十或許差不多,真特麼顯老,跟庫納的區別只在於一壯一瘦。
夏楓這位穿“孝衣”的未來丈夫,精神頭很好。他站在這裡,退掉了不少庫納家的窮酸氣。他只是最初打量了一眼夏楓,餘下的目光都放在與別人的寒暄上面。
不知啥時夏楓脖子上也掛了一串大花環,很長,一直垂到腳踝。驟一看,就是“頑皮”小孩偷穿大人衣的效果。
各種粗躁不堪的“首飾”也不知道何時戴上去的。
卡瓦下村的村民,不管關係好不好,陸續都湊了上來。有些根本不知道庫納家嫁女兒,只是看見巴利一行人抬著婚禮所用的食物,才放下活計跟過來。
不知道是誰喊道:“庫納,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沒搭帳篷?”
庫納暗恨,誰這麼不長眼,花環都戴上了,還搭什麼帳蓬。
“是啊,還有牛奶,準備好了嗎?夏爾母親你們也太急了,早說我昨天晚上就把牛奶準備好送過來,現在可怎麼洗腳啊!”女人的語氣很焦急,臉上卻抿著笑。
(印度某類教別的傳統婚禮都是在露天帳蓬下舉行的。婚前岳母為女兒女婿用牛奶洗腳,也是儀式之一。)
☆、第9章 如此婚禮(二)
一男一女拆著庫納家的臺,巴利眼神一橫,盯向說話的女人:誰這麼沒有眼色!
說話的正是達珈父母,他們避著巴利的冷眼,轉頭就與村民們聊起來,根本沒指望要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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