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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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在心裡暗笑，真是人急無智了，我都說了那些是我自己寫的，怎麼在你們焦急的心態裡就成了沒看全呢。“大姐姐，二姐姐，別急啊。等我好些了再仔細的研究研究，說不定就能找到好的法子呢？”

“嗯，依綿，這天書是我們柳家最後的希望了，祖父，父親和二叔能想的法子都想到了。我猜測祖父可能放棄了。”“為什麼這麼說？”柳依依吸了一下鼻子帶著哭音說道；“我看到祖父，祖母在聽到大哥大嫂離開的時候哭了，默默流淚的那種。大嫂是祖父親自給大哥定的媳婦，大嫂懷的是柳家的長房長孫，祖父和祖母都念叨好久，盼了好久了。如果不是沒有了希望，怎麼能這個時候讓他們和離，讓柳家未出世的孩子出生在外家。還有嬸嬸，如果是在柳家安好的時候，祖父，祖母也許會看在二叔無心無情的情況下放她離去，但是絕對不會讓他帶走柳家的孩子。最大的可能，也許會讓嬸嬸藉著死遁走出柳家，從此世上沒有這個人了。現在的情況可能是能走一個是一個了，或許，或許父親和二叔也是這樣想的。我聽到她們研究要把依綿和依冕的死信公佈出去，給她倆辦一個葬禮，然後送到外面去，如果能好過來，至少，我們長房這一支也有人活著，留下了香煙後代。”

“嗚嗚，依綿，還能有辦法麼，我不想柳家就這樣家敗人亡地散了。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有辦法，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讓我去，去給睿王爺做小老婆，我也願意。嗚嗚。”柳依竹嗷地一聲哭出來，剛剛的俠女形象瞬間消失，跑到天外去了。什麼時候，這個人把自己當做主心骨了。柳依眠憾然地往被子裡縮了縮，跟人家的大義凌然比起來，自己尋死覓活的行為簡直，簡直太丟臉了。一個是高天上的白雲，一個是臭水溝裡的爛泥巴。

柳依依說道；“依竹，別胡說，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柳家的女兒怎麼能去給人家做小。這，這也不能怪依綿，那個睿王爺的後院簡直敢跟皇上的後宮比。沒有點道行，去了也是九死一生，比的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家族的實力。弄不好不但救不了柳家，反而會惹下天大的禍事。”

柳依竹的眼淚嘩嘩地往下淌，不能自抑。“說來說去，還不是沒有辦法，我們就是僥倖走出去了，苟活於世上也不安心。柳家不能就這麼散了，家裡的每個人都這麼好，就連楚姨娘也不那麼討厭了。我還什麼都沒做呢？你剛剛說的那些事兒我都要去做。依綿，你快點好起來吧，我總覺得這天書來的時機很蹊蹺。也許，也許冥冥中有著天數也說不定。依綿，你一定會找出辦法的是麼？”

柳依依用和柳依竹一樣的神情看著柳依眠，糾結地說道；“依綿，上次要送你去睿王府的事情都怪我多嘴，只是聽到了一耳朵就來告訴了你。後來才知道，那只是祖母無奈之下的臆想而已。你出了這樣的事情，祖母自責不已。現在，他們已經焦頭爛額了，還想著你和依冕的病情。有可能今天就要給你倆辦喪事了。短短的幾天，他們老了很多，背都佝僂了。你醒了過來，他們除了商量事情之外就是守著依冕。希望你們是同命同源，他也能好起來。”

“能走的都走了，你們這些人怎麼辦。”柳依眠看著鎮靜的柳依依問；柳依依的神態出奇地平靜，好似說出去看風景一樣，剛剛憧憬未來，熱血沸騰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總不能都走吧，如果都走空了，是個人都要懷疑了，我們註定要和柳家共生死的。這也是我唯一能為柳家做的了。”

這些花兒還沒開放呢。柳依眠輕輕地問；“姐姐，你怕麼？”

“怕，怎麼不怕，當初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怕的要命，坐不穩站不牢的，一個勁兒地去祖父祖母那裡聽各種各樣的訊息，幻想著事情還有轉機。五天過去了，眼看著男人們該想的辦法都想了，該盡得力都盡了。情況卻是一天比一天的糟糕，最初的怕已經變成了失望，絕望，如今，只有坦然地面對了。這心啊，一平靜下來反而不怕了。我還在想著，如果真的能過去這關，我一定要換個活法，做個依綿說的那種自立堅強的女人，自己做自己的觀音。依竹，如果我沒有機會了，你一定要做到，懂麼，我們為什麼不早一點懂得這個道理呢。這些年的時光啊，都蹉跎在繡花女紅上了。呵呵，仔細想想，如果這也算作一生的話，太虧了。什麼都沒有，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記住，青春年少的時候要好好的學各種各樣的技藝，藝多不壓身，不管世事怎麼變遷，只要我活著，都是我的財富，不離不棄的財富。”

柳依竹和柳依眠在那裡看著柳依依接著自言自語。“人還怕著，說明還抱有幻想，還存在著希望，一旦失望了，絕望了，反而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