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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裳”,其實就是人們日常出門見客時所穿的一種常服。和莫娘子身上正穿著的那件小襖相比,其實式樣完全一樣,只不過是下襬的長度略長一些而已——以當時的習俗來說,外衣長度若是不能及到臀部以下,這種衣裳便只能在家裡穿著。若是叫外人看到女子穿著下襬及臀的衣服出門,那將是一件極丟臉的事,簡直相當於是後世之人穿著睡衣出門一樣。
阿愁低頭瞅著自己身上的新衣裳時,莫娘子已經換好了衣裳,卻又是那件彷彿苗族亮布一般的黑綢大衣裳——阿愁忍不住懷疑著,莫娘子是不是隻有這麼一件體面的衣裳。後來她才知道,她把莫娘子想得忒窮了些,怎麼說人家也是有兩件這樣一模一樣大衣裳的,換洗總不成問題。
換好了大衣裳,莫娘子於梳妝檯前坐了,伸手揭開那鏡子上蓋著的鏡袱,又開啟梳妝檯右側那隻裝飾精美的漆盒,從最下面的一層抽屜裡拿出一塊淺藍色的綢布披在肩上,然後從倒數第二層抽屜裡拿出一把梳子——直到這時阿愁才知道,原來這隻精美的漆盒,竟是莫娘子的吃飯家伙。
拿著那梳子,莫娘子仔細梳理著她那及腰的長髮,其間還輪流換了好幾把不同大小和造型的梳子。最後,只見她的手腕一陣翻轉,阿愁還不曾看清她的手法,莫娘子已經極利落地將一頭長髮挽成了一個髮髻,卻是不用任何髮夾幫忙,竟只以一根銀簪便固定住了那髮髻。且這髮髻看起來還盤得極緊,似連八級颱風都不可能吹散的模樣。
莫娘子手裡在熟練地盤著頭,其實那眼一直在鏡子裡觀察著阿愁的神色。見她一臉好奇地看著她盤發的模樣,莫娘子於心裡暗暗點了點頭,收了肩上披著的絲帕,回頭叫著她道:“你過來,我替你梳一梳頭。”
阿愁穿著莫娘子的睡鞋下了腳榻,於那圓木凳上坐了。莫娘子將手裡的絲巾披在她的肩上,一邊仔細地替她梳著頭,一邊對她說道:“想來你應該也知道,我是個梳頭娘子,以替人梳頭為業。你跟了我,將來自然也是要入這一行當的。我這人嘴笨,不會教人,得靠你自己多看多學了。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問我。平常的時候莫偷懶,多拿你自個兒的頭髮練一練手。”又撫著她的頭髮道:“好在你頭上沒生蝨子。”
阿愁忍不住在心裡一陣翻眼:虧得沒在她身上發現蝨子跳蚤,不然只怕這愛乾淨的莫娘子得像對她的那件棉襖一般,便是捨不得扔掉她,肯定也再不許她呆在這間屋子裡了。
替阿愁挽了個雙鬟髻,莫娘子將那絲帕和用過的梳子清理了,重新收回妝盒裡,然後便做了件叫阿愁吃驚的事——她拿起那面銅鏡,翻開妝盒的頂層,稍一擺弄後,竟將那面銅鏡安裝在了妝盒上。
關好妝盒的櫃門,莫娘子一邊拿了把小鎖頭鎖著那妝盒,一邊對阿愁又道:“人都說,梳頭是個下九流的行當,可只要你老實肯做,自己立得正,憑手藝吃飯,倒沒什麼可覺得丟臉的。而且,只要你手藝精道,這一輩子雖不會大富大貴,好歹餬口總不成問題。不過!”
莫娘子的神色驀地一正,微彎下腰,盯著阿愁的雙眼又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最忌個口舌是非。我們這些人,整天穿街走巷,又因得了僱主的信任才能登堂入室,耳朵裡難免會聽到的一些別人家的陰私八卦。可便是聽到,爛也要爛到肚子裡,一張嘴千萬要守嚴了。不管誰家的是非,絕不許從我們的嘴裡說出去。你可要切記!這不僅是你謀生的根本,有時候更是保命的根本!”
阿愁愣愣地點著頭。
直起腰,莫娘子又道:“還有一點。因我們常在外面走動,難免會跟外面亂七八糟的人有所接觸。可不管那些人說什麼、做什麼,你只記住一句話:‘行得正做得正’。只要你自己舉止端莊穩重,不給人說三道四的機會,就沒人能說你的是非。”
阿愁眨著眼又是一陣連連點頭,雖然她心裡想的,是莫娘子出去打洗澡水時,樓下那刻意壓低了音量的嘀嘀咕咕。
因莫娘子的鞋是怎麼也不可能改小了給阿愁穿的,所以莫娘子只好一臉嫌棄地把早被她扔到門外的鞋又撿了回來。
以前沒得挑剔的時候,阿愁也沒法介意這雙早沒了後跟的鞋。如今換了身乾淨衣裳,又洗刷得乾乾淨淨,便連阿愁自己都嫌棄起這鞋來。
見阿愁彆扭地提著裙襬,明顯一副不願意叫她的裙襬碰到那雙髒鞋的模樣,莫娘子忍不住一陣暗暗發笑,便幫著阿愁把裙子系高了一些,然後帶著她出了門。
阿愁站在房門邊上,等著莫娘子鎖門時,扭頭間,卻是忽然注意到,斜對角那二樓東廂左側房門上掛著的門簾似微微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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