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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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才平靜下來，這時候已經時近中午。她洗了一把臉，再一次要去看王坦和周鄭小萌父母，她拿出了送給王坦的玩具和送給周鄭小萌父母的美式點心。老爺爺和王樹喜交代李歐陽，見了周鄭小萌父母和王旭初千萬不要哭，因為他們剛從悲傷中走出來，心理還十分脆弱，經不住再次悲傷。李歐陽點著頭，表示她知道了。

李歐陽來到王旭初家，喊過周鄭小萌父母后，抱起王坦一陣陣親著，王坦這孩子天生和李歐陽投緣，他也抱著李歐陽的臉，用小嘴親來親去，李歐陽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但她強行忍住了。拿出小汽車帶王坦玩，王坦見了小汽車，又是笑又是叫。

李歐陽和王坦玩了一會，王旭初下班回來了，李歐陽抱著王坦，迎著王旭初喊了一聲“大哥”，二人什麼也沒說，互相緊緊地握著手，雙方的眼淚都掛在眼眶邊。

王旭初趕快說：“寶寶，喊姑姑了嗎？”

李歐陽高興地說：“寶寶喊了，還喊姑姑好！”

見王旭初和李歐陽說話，鄭寧從李歐陽手上接過了王坦。王旭初拉著李歐陽來到後花園，兩個人走到花園的角落，王旭初說一聲“歐陽，你小萌姐姐不在了”，就淚流滿面，李歐陽應聲而哭，說：“大哥，請你千萬保重！”

兩個人哭了一陣，李歐陽控制住了自己，對王旭初說：“大哥，我們進屋去吧，要是老人們知道我們在哭，又要傷心。”

李歐陽遞一塊紙給王旭初擦淚，然後自己也擦乾了眼淚。

兩個人回到大廳裡，餐廳那邊，保姆把飯菜都端上了餐桌，鄭寧留李歐陽吃飯，李歐陽答應了。王坦已經吃過奶，在搖床裡睡著了。

李歐陽一邊吃飯，一邊給周鄭小萌父母和王旭初夾菜，讓周鄭小萌父母感到心裡暖融融的。

吃過飯，王旭初叫李歐陽回去睡一下，抓緊把時差倒過來，後天要精神飽滿地送李東到上海。李歐陽叫周鄭小萌父母和王旭初趁王坦睡了，也午睡一下，大家都要養息身體。

臘月初八早晨六點，送李東去上海的送親隊伍從蘭軒出發，一輛賓士小轎車由李標駕駛，趁車的是李東、李歐陽和丁勇，另有一輛賓士麵包，車上趁坐的是王樹喜、王春亮、宋少波、季可夫婦和相關人等，另外還裝著李東的嫁妝。王旭初因為要照料王坦、沈凝因為要服侍老爺爺，老爺爺因為年紀太大，項帥因為有身孕，他們就留在蘭軒，但是他們都到車前送行。

八十四、殷紅的桃花哀哀怨怨（之三）

李東穿著王旭初送給她的大衣、褲子和皮鞋。上車前，沈凝提來一隻精美的小皮箱，對李東說：“這是一些化妝品，是姑娘出嫁必須的，你帶上用吧。沈凝說著把小皮箱放上了麵包車。

李東眼淚奪眶而出，這一刻她真正意識到，她正在告別伴她成長的蘭軒，正在告別護佑她成長的親人。她走到爺爺面前，緊緊地抱住爺爺，她又去擁抱沈凝、項帥，她走到王旭初面前，望望王旭初，她熱烈地擁抱了王旭初，輕聲地說：“哥哥，保重！”

李東含淚走上了賓士轎車，其他人跟著上車。

王旭初點響了送行的鞭炮，汽車徐徐開出蘭軒。蘭軒外的路邊，站滿了三泰公司送行的員工，李東放下車窗玻璃，含淚向大家揮手道別。

送親的車子走遠以後，其他人陸續回家了，王旭初站在李東房間門口，看著靜靜的房舍，空空然也，當初的兄弟姐妹都離去了，眼下冷冷清清，連枯葉落地的聲音也能聽到，他想著周鄭小萌，想著和周鄭小萌慼慼夜談的日子，想著周鄭小萌受委屈的日子，想著嗷嗷待哺的兒子，年老的岳父岳母，潸然淚下。

王旭初看著眼前李東的房間，斯人已去。他想著李東離去時的那一身著裝，分明她的心裡還在思念著他，然而他們缺少緣分，那一份繾綣，令人心寒。他眼前晃動著李東的影子，像一朵豔紅的桃花，偏偏開在臘月，輕盈的紅色，被寒風捲著，哀哀怨怨，不知何方才是真正的棲息之地。她在心裡為李東祈求好運，祝她一生平安，幸福，但願陳螢能全心地庇護她，但願她能和陳螢天合。

西北風越來越大，花園裡的幾朵凋零的**花在顫慄，王旭初佇立在風中，閉上了眼睛，仰面朝著凜冽的寒風。老爺爺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王旭初的身後。老人家用飽經風霜的蒼老聲音說：“孩子，回去吧，大家不是都知道人生有聚也有散嗎？”

王旭初望望爺爺，爺爺也是一臉空茫，他扶著爺爺一步一步地回家。

秦德保走過來接老爺爺，他說：“李東這孩子命真好，嫁了一個有錢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