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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怯的面孔,心裡頓時翻滾起來。只望有人,能救他一命,如此而已。
青棠確比我看得明白,也便是七日後,丞相下令舉兵攻進皇宮,桓王自刎於朝殿之上。
據說帶兵先到的正是慕三公子,當時殿中光陰晦暗,桓王端坐在寶座上,雙目灼灼地看著衝進殿的人群。兵士們早聽聞桓王威名,嚇得不敢靠近。慕三公子自是不凡,獨自上走上前去,直到近了,才發覺人早已去了。
此後宮中搜尋,竟無幼帝的下落,而桓王之女琦珊公主更是早已逃離出城。
這場紛亂,丞相大人成為最大贏家,他依舊是萬萬人之上,無人能撼動,無人敢撼動。如今桓王已死,桓地成為無首之龍。而西霖,雖立了新王,但已經是日薄西日之景,聽聞隔月便要對之發兵。
再見鮮于凕已近三月時節,梨花開得繁盛,香盈小庭,彷彿夢裡都是香甜的。
坐在窗前拿著那顆黑石頭把玩起來,今時今日我已得了法,隨意地催動氣息便可以讓它由黔黑變為幽藍,而我亦清楚地知道,這寶貝的色澤與我的雙瞳恰恰相反。
正當手中的什物顏色漸漸褪散時,院門處卻多了個人。我一慌,忙收了氣息。
他站在梨花樹下,一襲淡青色的長袍,頭髮微綰在腦後,不著一點飾物,簡單得正如那梨花一般,那身姿竟讓我想起了白澤。
“隋嵐。”他喚我。
心頓時一撞,拉開門走了出去。
相別月餘,如今再見竟不知如何開口。他伸出手來拉住我,淺道:“跟我走吧。”
我微愕,任他牽著我的手,問:“去哪兒?”
“東都行館。”
壓了一月的欣喜頓時浮了起來,好戲要上演了。
與鮮于凕同車已不是第一次,不同的卻是可以理直氣壯地打量他。他側著臉望著窗外,好似沒察覺,良久才轉過頭來。正與我四目相對,雖不曾彎起嘴角,可真覺得他是在笑。
“你這樣看著我,可不太好。”他道。
我撇了撇嘴,“有什麼不好,鹹魚,你長得真的好看。”
話音剛落,他的唇卻覆了上來,溫婉如流水一般劃過唇瓣。正當他再深探時,車卻停了下來。他悻悻然地退了出來,卻滑至我耳邊,柔聲道:“這才是真的。”
我心裡又是一跳,只覺耳根處頓時熱了起來。
見到沈嫣時,她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這讓我少了好些樂趣。在盯了我半晌後,她終於開了口。
“你還真是命大,這樣都死不了。看來下次……”
未待她說完,鮮于凕卻將她打斷,“孩兒覺得不會再有下次了。”
沈嫣平靜的臉上終於添了些顏色,若白若青,煞是好看。胸口定是壓了口氣,起伏得有些焦躁,終於沒能忍住,指著我道:“你當我平白無故發難於她麼?這賤人揹著你勾三搭四,與你的好三弟早就不清不白了。你……”說話間,人已經走了下來,看這架勢定是想扇我幾巴掌才解恨。
然而那高高舉起的手,卻終將被人劫了下來。只覺鮮于凕額上青筋突了下,眉頭已經擰了起來,“母親。”獨獨兩字,卻讓沈嫣雙眼犯了光華。她俯著頭點盯著自己的兒子,應是強忍著淚水,喉頭處明顯地起伏著。
“凕兒,母親絕無虛言,你問她自己,那夜在瞳兒房裡都做了什麼?”那雙灼熱的雙眼已經轉了過來,定定地企圖將我燒盡。
兀自一笑,我隋嵐清清白白,有何可怕的。正待駁她,卻被鮮于凕回身握住了手,只聽他道:“不必了,母親,您多慮了。回京後,我便,娶她。”
沈嫣的臉色我再無暇顧及,本來等待著看好戲的我,卻如掉落陷阱中一般,這一摔有些懵。
娶我!?鮮于凕清楚地說過這兩字。從中清醒過來,人已經站在行館之外。被人握著的掌心微微透著薄汗,我頓了頓,止住被引著向外的步子。前頭的人立即察覺,也隨我停了下來。
“鮮于凕,我們……”我開口。
他回望著我,讓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你不願嫁我?”他問。
我心裡微顫,依舊回答不上來,只是定定地望著他,半晌才琢磨著道:“這……未免太快了些。”
他丁點表情也無,不知是無甚情緒還是將情緒掩得極好,只是握著的那隻手略緊了些。我輕咬了下唇,低下頭去望著腳邊的一簇鈴蘭,卻將手縮了縮,“若是因為夕顏……”
話音未落,他的手指已經壓住了我的雙唇。抬頭間,見他眉目已經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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