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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寂寞和痛苦。我循著簫聲尋去,看見在溪邊的桃花林裡,他白衣勝雪,憂傷莫名,傲然而立,回頭望著我微微一笑。只那一笑,我便從此忘不了他,只覺得他就是那個我尋了萬水千山終於尋到的人,就是那個我等了千年萬年終於等到的人。”
“我跟他回了廣陵王府,他寵我到了極點,什麼都是最好的,專門為我修了陽平院,我以為那是一個承諾。去年八月份的時候,皇上下旨給他指婚,我也毫不在乎,只認為不過是世家聯姻,他那麼尊貴,我的身份自然是做不了他的正妻的,但我只要有他的心,有他的寵,就足夠了。”
“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不怎麼來了,就是偶爾來一趟,也只是和我合奏一曲就走了。我仍然天真的想,也許是他這段時間太忙,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直到那天你進了門,我偷偷的去看你,我才明白,自己不過是你的替代品而已,所有一切都不過是我一個人痴心妄想。”
上卷 庭院深幾許 第六十二章 凝霜雪(上)
初晨以手支頜,靠在琴案上,平靜如聽一個遙遠的故事,“所以,你絕望極了,便故意激怒我,想要借我的手既解脫了你,又讓他好好記住你?”
“也許吧,不過我最想看的是,他心中到底有沒有我的一席之地,他若是願意為我說一句話,我也會感激的伏下去吻他的腳。”朱彩陽,真的很愛彥信。
“你錯了,你不是誰的替代品,我也不是那獨得眷顧的一人。我和你,都只不過是他不同階段所需要的消遣品而已。”看著朱彩陽疑惑的神情,初晨冷冷一笑,“我告訴你,你錯在把自己的一生的希望都寄託在別人身上,別人靠不住,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你信不信?那天我就是當場杖斃了你,他也不會為你掉一滴淚,更不會在今後的歲月想著你。”
朱彩陽垂下眼睛,有些悲哀的道:“也許你說的有你的道理,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愛上他的。”
初晨有些迷惑的望著這個外貌與她有幾分相似,梨花一般清麗的女子,她瘦弱高傲的外表下,隱藏著怎樣熱烈卑微的愛情?為了這份愛,她絕望到寧願去死也不願自欺欺人的活著,但就是這樣,她仍然不悔。
初晨不能理解這種感情,在她看來,這不是傻的麼?至少她是做不到的,她愛上的人不愛她,她也很難過,很痛苦,但是她絕對不會去苦苦哀求他什麼,更不會為了對方那份虛無縹緲的內疚而付出自己的生命。你自認為轟轟烈烈的愛情,在不愛你的人眼中看來只是負擔和笑話。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瀟灑的離開?放過自己,也放過別人。“他欺騙了你,你就不恨他麼?”
“先前恨的,現在不恨了。”
“為什麼?”這樣性情剛烈的女子,敢愛敢恨不是她們的共性麼?
“我可憐他。你們的合奏我聽過很多次,貌合而神離。原來他和我一樣,都只是撲火的飛蛾。”
“你是撲火的飛蛾,他倒未必。”彥信只是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潛伏著好伺機咬住他的目標,一口致命。
“你沒有愛過人,是不會明白的。”朱彩陽淡淡的轉身走了,飛舞的梨花伴隨著她幽然清瘦的背影。
她不是沒有愛過,而是愛情的種子剛剛萌芽便被無情的扼殺了。難言的悲傷從初晨心底慢慢的湧起,一直湧到她的咽喉,好像是一團棉花,死死的堵住了她的喉頭,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她只看見自己的眼淚一大滴一大滴的落在琴絃上,被淚水砸中的琴絃發出低沉暗啞的嗚咽聲,一如她晦暗的人生,就連嚎啕大哭的權力也是被剝奪了的。
晚間的時候,彥信從外面進來,推開門就看見明亮的燈光下,初晨正背對著他繡些什麼,連他進去也不知道。彥信輕輕走到她身後,按住她的肩頭,在她如玉的臉上“波”的親了一口,親暱的道:“在繡什麼?”
初晨的臉上飛起薄薄一層紅暈,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別鬧,再有幾針就完工了。”
彥信乖乖的坐在她身旁等著,好不容易才等她收了針,拿起她手中的繡活,只見石青色布料上,淡雅有致的幾叢修竹,一塊玲瓏的山石,一勾帶著淺淺黃暈的彎月,帶出一個唯美靜謐的境界。他好奇的拿起那件衣服,居然是件男子的長袍,心中隱約猜到了些,興奮的道:“是我的麼?”
初晨笑著將那長袍披到他身上:“你且試試,若是合適,便與你了。”
彥信忙脫去外袍,將那袍子穿上,合身之處更勝當年二人大婚時初晨所做的那些衣服,心中不由大為高興,一疊聲的喊丫頭小廝進來看,眾人皆捂著嘴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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