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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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如花叫她起床時，已經不早了，好多丫鬟進進出出的，蔚景臣來陪她吃飯，叮囑她多吃一些，等上了妝，就不能吃了。

黎笙打量了蔚景臣半晌，指著他眼下一圈淡淡的青色，問道：“你不會也睡不著吧？”

蔚景臣輕咳了一聲，抓過她的手指吻著，並不打算回答她這個問題。

黎笙賊兮兮地笑著，湊過去追問：“說嘛說嘛，你什麼感覺，害怕？擔憂？難不成是後悔？”

頭被他輕輕拍了拍，她又說：“不要緊，第一次嘛，難免的，下回就好了。”

蔚景臣好氣又好笑，抱著她咬了她的臉蛋，在她耳邊吹氣道：“哪裡有下次，我是不會再娶別人的，你也不要有別的想法，老老實實地做我妻子。”

屋裡其他人早沒了影子，只有如花淡定地看他們親密，半響才來大棒打散鴛鴦，領著黎笙去打扮了。

看著他們出去，蔚景臣立在原處很久，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想起昨夜緊張的難以入眠，他不禁笑了，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這樣瑣碎又甜蜜的情感，讓他突然不認識自己了，不管怎樣，她將要成為他的妻，生同衾，死同穴，永遠在一起。

有人喊著“吉時已到”，黎笙的手輕輕地握成拳頭，就被人攙扶著走了出去，頭上的鳳冠好沉，上面有好大的珍珠，黎笙很願意擁有這個當做自己的家財，戴著卻很累。紅紅的蓋頭阻隔了喧囂，臨上轎前如花突然扯著嗓子嚎了幾聲，算是孃家人哭送表示不捨之情，黎笙被她的大嗓門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進了轎子。

她本就住在這裡，只不過是從一個院子被抬到另一個院子，以前書裡面看見過的，痴心人當街攔花轎的戲碼都沒得機會上演，黎笙突然想到她去年搶親的事情，都怪蔚景臣，在人家的婚禮上穿什麼紅，還得她搶錯了人，把自己也賠了進去。

不一會便停了轎，轎門被踹開的那一瞬她險些踢腿踹過去，還好止住了，所以蔚景臣沒有成為史上第一個被喜娘踢倒的新郎。

大紅的繡球，一邊是他，另一邊是她，不像平時那樣牽著彼此，手心卻都沁出了細細的汗。他用著紅綢帶，引著她去向新的生活。

等著到了禮堂之上，黎笙才微微舒了口氣，等著吉時拜天地，黎子欽坐那裡，因怕曝露身份易了容，不過還是弄成個俊美的中年大叔，雖比他實際看上去老一些，還是引得賓客們小聲議論。

“看這位泰山大人，想來侯爺娶得也是為美嬌娘了。”

“一拜天地。”

兩人底下俯下身子。

“二拜高堂。”

“等等！”還沒等拜，就有人打斷。

如果不是那個喊停的聲音有些老，黎笙真的要興奮起來，以為有搶親的熱鬧可看了。

眾人紛紛望過去，只見一個華服的中年男子衝了進來，卻正是前安慶候，蔚景臣他親爹蔚南風。

“高堂在此。”蔚南風調整了一下呼吸，大步走過去，看了看黎子欽，哈哈一笑道：“親家你好。”說完便坐到椅子上去。

眾人被這景象弄得一驚，齊齊看過去，蔚南風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蔚景臣臉色有些不悅，他是沒想到這人會冒出來，他瞪了蔚南風一眼，輕咳了一聲道：“繼續吧。”

禮官連忙喊：“二拜高堂。”

······

終於被送入洞房了。

黎笙坐在床上，挑著床上鋪著的花生吃，如花在一旁看著她，以防她自己掀了蓋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如花退出去，有人坐在身邊，摸著自己的手。

隔著蓋頭也能感覺到那熾熱的目光，雖然他瞧不清自己的臉，黎笙還是微微側了一下頭，心跳的似乎有些快。

突然眼前一亮，是蓋頭被掀開來，蔚景臣一張玉面在燭火下有可疑的紅暈，眼睛像是浸了水一般，一眨便是波瀾重重。

蔚景臣凝視著眼前的人，火紅的嫁衣層層疊疊，顯得黎笙格外的嬌小，衣襟下用暗色的線繡著大團大團的牡丹花，額景臣覺得以前的黎笙是那嬌嫩的桃花，如今卻是那盛放的牡丹，有著不同的韻味。他仔仔細細地看著她，像是要記住這一瞬間那極致的美麗。

“看夠了沒啊。”黎笙小聲道，她不服輸似的與他對視，卻覺得被那雙桃花眼裡的溫柔緊緊扼住，快要喘不過氣了。

蔚景臣笑笑，輕道：“你真美。”

“不要說這麼噁心的話啦，快幫我把這重的要命的頭飾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