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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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像是在問罪，但這卻讓墨璽琛更覺得可怕。與其如此平靜，不如吼出來，這樣他的心裡也會好受些。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墨璽琛終於垂下手，無聲的點了點頭。

“真的死了啊。”崔子茜嘴邊含笑，這麼多天以來，鬧也鬧夠了，她抬起頭，看到墨璽琛一臉害怕的樣子，嘴邊的笑更開了，“死了好啊，這樣，就可以不用那麼痛苦，好，很好。”

兩行晶瑩的液體卻不受控制地從她眼眶裡刷刷流了下來，她卻還要如此倔強地笑著。

“子茜……！”墨璽琛的心都被揪起來了，他快步走向她，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不要這樣，難受就大聲哭出來，你恨我吧，打我吧，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

懷裡的她如木偶沒有生命般可怕，她目無焦距，卻伸出手，點在他的唇上，“噓——！別說話，誰都沒有錯，這都是天註定的。”

錯的只是命運，在錯的時間，遇上了錯的人。

錯的只是緣分，在對的時間，發生了錯的事。

“子茜，你？”墨璽琛陡然怔住，她突然變得這麼快，他真的很不適應。“你怎麼了？”

“我餓了。璽琛。”她不著痕跡地推開他，試圖下床。

但她這樣的冷靜，墨璽琛看了是更加心慌。他一把拉住她，痛苦地看著她說，“我求你，不要這樣了，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一定恨不得想殺了我……”

突然想到前幾次她的刺殺未遂，他忍不住驚出一身冷汗。她不知道，如今不怒反笑的她遠遠比刺殺他時的那個她更要來的可怕。

“沒錯，我曾經是想殺了你，為我媽媽報仇。”崔子茜這才有了點別的反應，她漆黑的眸子直直盯著他，這一刻，他才看到一絲激動和憤怒，“但是……”

“她的死，雖然跟你有很大的關係。”她痛苦地回憶，五天前的那天夜裡，她親眼看到摔得沒留全屍的母親那血淋漓的樣子，那幅畫面，這幾天一直跟幽靈一樣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墨璽琛完全說不出話來，道歉再多，人也活不過來了。

“墨璽琛。”崔子茜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不想讓那個可怕的畫面再跑到自己腦子裡去。

她突然拉住了墨璽琛的手，撫在自己的臉頰上，“這幾天，你比我還痛苦，我都知道，只是因為太氣恨，把這氣都撒到了你身上，對不起。”

什麼？？“子茜……你怎麼……”墨璽琛栗色的瞳孔裡一片負責的光，為什麼？她向他道歉？不，不用的，她的媽媽確實是他害死的，應該道歉的那個人，是他才對啊。

“子萱出來了嗎？”回憶太過痛苦，崔子茜試著轉移話題。

母親已經跳樓死了，同樣和母親在精神病院的妹妹子萱，如果還沒出來，她想她真的會恨他。不，是早已經恨上他了。

母親的死，讓她的內心更是恨上加恨。

“我從來沒有把那個丫頭送到那種地方去。”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怕她不相信，墨璽琛又急著解釋說，“那次以後，我就把她送到學校了。”

“是嗎？你那麼狠心，怎麼會……”崔子茜有些不信。那天在病房裡，他讓兩個男人一同侮辱子萱的身體，她是親眼看見的。

那樣喪心病狂的墨璽琛，竟然會把子萱送回學校？她顯然不敢相信他的話。

“現在她在工作。”墨璽琛心裡一痛，現在的崔子萱的工作，估計又要讓崔子茜恨上他一陣子，“她……她在坐檯，酒店裡的坐檯小姐。”

這不是他的意思，卻也算得上是他間接造成的。

“……哦。這樣啊。”崔子茜本來想憤怒的，可是很快又平靜下來。面對這樣平靜的她，墨璽琛又心慌了，“子茜……”

她這個樣子，真的很叫他害怕啊。

“沒事。子萱大概會喜歡那樣的工作。”崔子茜苦笑道，“反正，她也不把我當姐姐，我們也根本就不是親姐妹。”

“什麼？？”不是親姐妹？墨璽琛怔住了。

好像有許多事情，他都還被矇在鼓裡。

還有……那麼驕傲的她，那麼愛護妹妹的她，竟然會說出那種話來。太不可思議了，她竟然……

“嗯，我上次去醫院看子萱的那次，子萱告訴我的。她說……我是撿來的，你也覺得很好笑吧，我竟然是撿來的，這樣的我，你是不是覺得丟人？自己喜歡的……”崔子茜唇邊的笑更加冷豔，明明很明媚，卻叫墨璽琛看了心臟生生地疼，他重新將她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