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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尺的高度。
心跳到了喉嚨口,眼淚都要灌出來了。
抓住她的那隻手很有力,帶著救命的溫度,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卻遲遲沒有拉她上去,像是就要這樣一直吊著她一般。
四處都是霧,白茫茫的一片,而她的身子就懸空中搖晃,她吃力地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他,連吐氣都困難。
大腦裡充盈著血液嗡嗡的鳴響,呼吸也在顫抖。
“不想困在這裡等死就好生跟著。”冰冷的聲音又開腔了,冷得像壓在她身上的一道催命符。
她張開嘴,可喉嚨緊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那隻手頓了一會,將她拉上去了。
劫後餘生的感覺,就是這樣。
之後的那段時間,蘇錦涼就像在後邊蒸發掉了似的,沒有聲音,也沒有動作,就這麼安靜地跟著他走。
師傅的迷霧陣,這回像是走得格外的久。
另一隻手放了上來,這一次是輕輕地握住了手臂,透過衣衫,顧臨予感覺到薄薄的溫度。
開始她摔下去也算是自己害的,顧臨予想,於是將步子稍稍地放慢了些。
好長的一會,顧臨予才聽見她在身後幽幽地說了句“謝謝。”
聲音很輕,很虛弱,剛說出口就被捲走了。
顧臨予的心就這樣平白地動了一下。
很長的那一段時間裡,蘇錦涼的心都還在那個烈風囂揚的山口。
她有些怔怔的,大腦空白了一大塊,沒有回過神來。
不是她膽小,而是生來對高的那種畏懼,是一種極度缺乏的安全感。
只要在高地一站,就能將心臟全部掏空。
雖然就只有短短的一瞬,卻像好長好長的時間,自己已經在那裡死過了一次。
可她不知道,今後自己還要這樣死上千百次。
感覺像是穿過了濃密的樹叢,有樹葉的窸窣聲,也不知誰的衣角被掛裂了,“嘩啦”聲在空寂的林子裡特別的分明。
有花清芬的香氣,如果撥開濃霧能看見的話,那花一定也是清怡不濃郁的。
沾著露水的臺階,他踏過了,她再踏上去。
山泉汩汩地流動,很輕很輕,像微弱的脈搏,在石頭的罅隙中纏綿地流淌,似清似淺,似有似無。
蘇錦涼是在這樣安靜的步子裡回過神來的。
待她回過神來,已經全然忘記了對顧臨予的所有不悅,她張張口,剛才因為緊張,嘴唇都乾裂掉了,可還是清晰地發出了一個“謝謝。”
慢慢地,霧氣好像淡了些,隱約能見著陽光的影子。
蘇錦涼眯著眼,瞧見一段橫亙在面前的窄短的階梯,再往前,是一片巨大的空坪,隔著殘餘隱約未散的霧氣,方才的那匹銀鹿來回踱著蹄子,在陽光下耀著光芒,背上卻沒了陸翌凡的影子,那空地上似是還站著兩個人……
霧氣終於全散去了,蘇錦涼的眼前只剩下那一襲就像快要化羽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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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兒莫要急,你看你臨予哥哥這不是回來了麼?”老者略帶笑意的沉穩聲音。
臨予?他就是那顧臨予?錦涼心裡一驚,睜開眼,已然跟著顧臨予到了空坪上。
坪上站著一位目光矍鑠的老者,雖是眉慈目善的普通模樣,可卻氣質絕塵。身旁俏生生地立著一十七姑娘,烏青的長髮在耳畔軟軟地束了個結垂在一邊,手指輕輕地梳拈著,溫柔的面容略帶了些羞赧。
“檀兒只是見玲瓏馱回來的少年傷得頗重,想是臨予哥哥遣來的,才急著問師傅的。”少女的臉像是抹上了傍晚的霞光,她輕柔地撫著鹿的頭,鹿也乖巧地垂了頭踏動著蹄子,她的聲音像是在夕陽裡釀出的美酒,染上了甜蜜的味道,“師傅倒來取笑我……”
蘇錦涼順著話打量過去,見不遠的石臺上好好地平放著一個少年,正是陸翌凡,這才將懸著的一顆心放下。
“呵呵……”老者意指模糊地笑了起來,“你臨予哥哥可不會有這等好心……”
“師傅。”顧臨予對自己老不正經的師傅這種言語調戲早就習慣了,完全無視地開口道:“那少年是弱水師兄託了來的,我在山腰遇著了便自行揣度師傅的意思送上來了,還望師傅莫怪。”
原來他一早就知道!蘇錦涼的心“咯噔”一下,霎時明白了弱水所有的意圖。
難怪要給那張指路無用的地圖,難怪要在辰時前上了落酣泉,難怪說我找不到上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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