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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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喬森說會永遠愛她，然而，她不再是他的同類，而是敵人。

或許是因為不專心，維多利亞在縫合結束時用的力氣較大，她鬆開手時，聽到一聲輕微的呻吟。

“呃……”

什麼聲音？維多利亞吸口氣，抬起頭，環顧四周。除了寂靜的叢林，什麼都沒有。她低下頭，天使修長的手指動了一下。

她在粗糙的樹皮上墊上光滑的鹿皮，把天使扶起來，讓他背靠樹坐著。

維多利亞屏息凝視著天使絕美的臉龐，即使是上帝的棄兒，即使同人類一樣脆弱，他依然擁有不同尋常的美麗。

天使慢慢地睜開雙眼。水藍色的眼眸如同晴朗無雲的天空，光潔的肌膚不似吸血鬼的蒼白，也不似白種人類的膚色，而是閃耀著夢幻與神聖光芒的雪白。淡金色捲曲的長髮略為凌亂地披散著，與雪白的肌膚相映生輝。高挺鼻樑下的嘴唇，線條完美，雖由於受傷失血而色澤黯淡，但卻絲毫不影響他迷人的容貌，反倒更加惹人憐愛。

天使的氣息仍然微弱，他注視著跪坐在面前的女子，目光中起初的驚訝逐漸轉變為溫柔，他的嘴角向上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哦。這可是維多利亞曾為人類時最渴望見到的——“天使的微笑”。

傳說中，“天使的微笑”代表神的祝福，有幸見到微笑的人將受到神的眷顧，從此幸福安康。

太遲了。維多利亞想。為什麼在她變成吸血鬼後才遇到天使呢？天使對她微笑了，可是，神絕不會眷顧一隻吸血鬼。

天使把手抬到維多利亞面前，他想要摘掉她那奇怪的“口罩”。維多利亞敏感地起身後退，一不小心後背撞到了樹上。天使越靠近她，她所受的誘惑就越大，慾望也就越強烈。她緊張地站立在那裡，把食物和水扔到天使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像一個普通的人類，飲水進食。

看來，被削去羽翼墮入凡間的天使，的確與人類無異，儘管，他的身上依然流淌著神賜的血液。

維多利亞木偶似的靠著樹幹，不知該幹些什麼。天使吃完食物後，精神好了許多。他站起來，把頭轉向一側，摸了摸後背的傷口。旋即，他又把頭轉回來，放下手，向靠著樹幹裝扮怪異的女孩兒走去。

維多利亞攥緊拳頭。

“謝謝你，女孩。謝謝你救我。”天使的聲音悅耳動聽，像麋鹿的鈴鐺敲著她那顆不再跳動的心。

天使停下來，維多利亞鬆了口氣。

“為什麼不把面罩摘下，讓我看到你美麗的面容？親愛的人類朋友。”天使溫柔地說。

人類？他稱她為人類？！被削去了羽翼的天使，難道連判斷血族和人類的能力都喪失了？

既然他得救，維多利亞的幫助就算結束了。她總不能養只天使在身邊，若是被他發現自己是吸血鬼，一定會天下大亂的。她轉身要離開，天使叫住她。

“善良的朋友，請不要離開。”

維多利亞轉過身，看著他水藍色的眼波在夜色中盪漾。

“女孩，雖然我是受神懲罰，墮落凡間的天使，但這是源自人間美妙的愛情。我是祈禱天使中的一員，在天空之城傾聽人類日夜的禱告，每個天使分管固定的地區，我們會將所聽到的祈求傳遞至神，然後完成神的使命。我最後一個使命是將一個虔誠的信徒接往天堂，她已經結束了人類的旅程。然而，當我見到她時，便深深地愛上她。我聽到她想要繼續留在人間的祈願。”

天使稍作停頓，繼續說：“最終，我違背了神律，實現她的願望。於是，我被神削去羽翼墮至人間。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已如其他的墮天使一樣，歸於塵土。”

對於天使墮天的原由，維多利亞深為感動。

“女孩，我該怎麼稱呼你？”

“維多利亞。”

“安斯艾爾。”

維多利亞禮節性地點了一下頭。

“維多利亞。現在，可以摘下面罩嗎？”

天使的聲音充滿磁性，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把“口罩”拉下來。

“你真是個漂亮的女孩，”天使凝視著她：“不過你有些蒼白，要注意營養。”

維多利亞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這就像是一個荒唐的夢。

天使走近她，氣味越來越濃烈。維多利亞皺起眉頭，看上去很痛苦。

“怎麼了，維多利亞？”他想要握住她的手。

維多利亞迅速把手放到身後，同時用向後退了幾步。非戰鬥型的天使喜歡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