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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映下的一大片房舍屋頂,說道。
“我也有此感。”我低低地說,“並且,我也要走了。”
“夫人要去哪裡?”他回過頭。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我垂著眼眸,說。
“……若是因一時煩惱,還請三思。文侍郎重情重義之人,大明內外交困之時,於公於私,都不當亂在此處。”他見我抬眼看他,立刻又說,“貧道不該妄言,只表所想,夫人無怪。”
“你說地都對。有時錯不在人,而在時候。”我舌下一番苦澀,竟是不知如何回答。我何嘗想“亂”在此處呢?
“這時候,有人走錯一步,只略繞了些辛苦,而有人走錯一步,就毀了千萬人。此等重任,確實讓人為難。貧道不知夫人究竟為何事,只願夫人一切思慮周全,其餘只有天命爾。”他輕輕道,頗有寬慰之意。
“許久不見,歸真道長何不共進饌?”我怕再下去鼻子發酸,於是轉開話題。
“時候不早了,貧道還要回去與帶來地兩個小童一起吃飯,就不能留在此地了。況且,以貧道現在身份,也實在不合宜。也是未曾有合適地方,才約了這麼一間酒肆,熟人不多不易麻煩。即便如此,也已經是不敬了。”他笑著起身,“侍郎和夫人中午不是還要赴宴麼,所以貧道才與二位約在隅中之時啊。時間所剩不多,貧道就不耽誤夫人了。”
“好吧。那便就此作別。預祝歸武當全程一路順風。來日請多保重。”我起身送道。
“夫人客氣。”他欠欠身,“若他日有機會再見文侍郎,貧道會當面感謝他所費心。今次還請夫人轉告。告辭了。”
我送他出了雅座門,看著他消失在酒肆的大門,又發了半晌地呆,然後抓住身後經過的小二:“小二,上酒來。”
第四卷 終之卷 第二十四章 長醉
在大明,我從來沒有真正喝醉過。
京師的春天,通透明朗的天空裡閒雲輕掃,街巷裡飄遊著市井繁榮所散發出的生活味道。這種緩慢而安逸的繁榮裡,此起彼伏的喧鬧聲裡,卻隱藏著深不可測的哀愁。而我的哀愁,與它相關,又有不同。
我開口喚酒樓小二。他立刻應聲進來,比前三次都迅速。想來是發現這個女醉鬼要酒頻繁了,乾脆不走遠去。不過他端上來這第四壺汾酒的時候,已經有欲言又止的神態。我笑著掏了塊碎銀給他,揮揮手讓他出去。他沒有立刻出去,而是取了燈盞,小心點上,將屋裡照得光線綽綽,才推起湘簾去了。我又一陣自斟自飲,漸覺雙頰帶燒。撩了眼皮看窗外,發現已經暮色降臨,街上的小販燃了燈籠掛起,開始賣小食。我腳步沉重挪到窗畔,捏著酒杯依著窗欞,看這樓下一片逐漸蔓延而開的入夜景色。什麼時辰了?我已經不知道。陌生地點,獨自一人。這讓我想起從前,與鄭敏浩分手以後獨自旅行的境況。呵,鄭敏浩,多遙遠的名字,遙遠到我跟那個人彷彿從未認識過,親近過。如果我離開眼前的世間,是否,文禾也終會變得跟鄭敏浩一般遙遠?
我搖搖頭,仰脖把杯中酒倒進口中。酒味已經染滿我口腔胃腸,美酒,它太多了,太滿了,乃至從我的雙眼裡熱熱地溢了出來,怎麼也停不住。我扶著窗臺站穩,大口呼吸外頭的清冽空氣。僅此一次,就讓我在醺醺然的感覺裡,看一看這個我已然愛上的地方吧。
樹梢之外。星漢浩渺。我聽得遠處樓臺隱隱地輕歌,那歌多麼耳熟,令我忍不住也開口低低相和:
春氣薄如紙。一歲花復始。三月陌上逢,惘然失彼此。
默默不能言。落看紅蓮瓣。當時誰共我,雨下青花傘。
遙夜生夢寐,夢覺竟未央。捻滅燭心熱,觸指冷月光。
縱我辭冰雪,無語到寒溫。與子授衣日。已負呵手恩。
胡黽勉應該還沒有離開京師。他聽得到這首他親譜曲的燕婉的歌詞麼?這當初由清歌一唱而紅地歌曲,仍然是各家演藝班子的保留曲目。只是,有幾個人能明白那詞人歲歲年年懷傷不語地心情?
“與子授衣日,已負呵手恩。”我反覆唱著這一句,直到倒滿又一杯酒液,壺裡再度空空如也。我笑道,“這麼快就空……”
那樓宇之間的曲調換了。一曲簫音瑟瑟然飄了起來,一個女子嬌嬌柔柔地乍似漫不經心地唱著《秋風辭》: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炫87book。com書。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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