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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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動作一滯，很快恢復如初，隨意開口：“這些日子事情太多，忙得有些乏了，想趁著閒工夫偷個懶，好好歇歇，不如姨娘替我向皇上告個假，今兒晚上的家宴我就不去了。”

本來姨娘不說，我也不想去，實在是沒有精力跟皇上太子他們虛以委蛇，跟儀華夫人太子妃她們故作親暱，更別說再加一個鏡司澈了。

姨娘打量我一陣，見我似乎真有此意，滿意地點點頭：“好罷，你就在這正坤宮裡好好休息吧！”

當晚我就給正坤宮的多數宮女太監們放了假，待他們一走，偌大的正坤宮頓時更顯冷清。

我坐在宮外的臺階上，雙手托腮，抬頭仰望天空，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的夜空顯得灰濛濛的，看不到往日可見的漫天星光。

詹臺府裡今晚一定很熱鬧，不知道此時，大家都在做什麼？

流觴雲一定又是涎皮賴臉地過來蹭吃蹭喝；南宮師父不知道會不會揹著我數落我的不是；爹爹想來又是整晚沉默，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燕清韻肯定在忙碌著佈置酒菜，不知道今年有靜雪幫忙會不會輕鬆些；靜雪懷有身孕，會不會把我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累著；還有詹臺玦衡……

你又在做什麼呢？

“誰在外面？”婢女開口喝道。

“奴才梁溢，參見詹臺小姐！”一太監閃身進來，熟悉的聲音。

我趕緊起身：“梁公公有禮，快請進來吧！”

轉身吩咐沏茶。

待侍女走後，梁溢上前給我打了個千，而後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細長的絹包，開啟：“殿下讓我交還給小姐。”

我看著梁溢手中的素玉笛，不肯伸手接過：“此物太過貴重，梁公公還是拿回去吧。”

梁溢嘆口氣：“殿下說了，送給小姐的便是小姐的東西，萬無收回的道理，小姐想要的話收著也好，不想要的話砸了毀了都好，全憑小姐的處置。”

我正要回絕，梁溢卻雙手捧著素玉笛，突然跪下，我一驚，連忙上前去扶，卻聽梁溢繼續開口：“小姐跟殿下之間，老奴並不十分清楚，但是老奴知道的是，小姐的一舉一動都牽著殿下的心，老奴明白自己人微言輕，卻還是想斗膽求小姐，不要拒絕殿下的好意！”說著就要磕頭。

“梁公公快別這樣，我收下便是了。”情急之下只得同意。

梁溢一臉喜色，起身將素玉笛交給了我。

我卻將它拿在手上，不知道是喜是悲。

明明決定放下，可是為什麼還要這般念念不去？

鏡司澈，你可知道，自你府中分別後，便註定了你我之間，已經再無可能了。

“詹臺小姐？”梁溢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

第一百二十章 除夕

“詹臺小姐，”梁溢見我對著素玉笛出神，不禁悠悠開口：“想來這笛子的來歷，您也是知道的，淑妃主子去得早，這些年殿下嘴上不說，奴才心裡卻知道他的苦，雖然他表面上待人都是和和氣氣的，不怒不悲，可是心裡那扇門，卻是對誰都關著的，知道遇到了詹臺小姐您……您去踢踢殿下報信，受了傷回來，殿下不眠不休地照顧你，一刻也不願走開，還一直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您；您被關進牢中，殿下寢食難安，用盡辦法到牢中看您，又因您受了委屈，一怒之下要砍了薛慳；後來從獄中回來，他高興得像個孩子，抓著老奴的手一直在說小姐您接受他了，自從淑妃主子去了之後，老奴從未見他如此開心過，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日子，殿下情趣日漸低迷，每次進宮，老奴都經常看見他望著正坤宮的方向出神，直到剛剛，殿下讓老奴把素玉笛交還給小姐，老奴才有所察覺……詹臺小姐，您知道嗎？殿下原本雖然面子上是溫和的，但是心卻是冷的，直到遇見了您，從來沒有人願意這樣待他，也就是在您的身上，殿下開始懂得擔心，懂得害怕，懂得生氣，也因為您，殿下開始像一個真正的‘人’，有喜、有怒、有悲，老奴也知道，您心裡，也是在意殿下的，所以，不管發生什麼，請您，都不要辜負殿下的一片心意啊！”

我靜靜地聽著，只覺得心酸不已。

鏡司澈，我還能再相信你嗎？

在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

在我看清了這一切之後。

梁溢看著我，一臉期待。

我知道，他是在等我一個答案。

“梁公公，對殿下好的人，並不止我一個，不然您今天也不會來找我，還跟我說這些話，”我深吸口氣，生怕原本已經麻木的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