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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滾落一支夾竹桃來。
徐柏在馬車上看到夾竹桃,頓時覺得不對——若是故意整人的,裡頭應該放一條去了牙齒的小蛇等物,這放一個普通的夾竹桃是什麼意思?而且還要自己轉交給母親?
徐柏還是個孩子,沈佩蘭這兩日曆經煎熬,並沒有將沈今竹被綁架一事告訴徐柏,反正告訴他也幫不了什麼忙,何必讓孩子跟著擔驚受怕呢。所以徐柏咋看到夾竹桃,也沒想到沈今竹頭上去。
徐柏百思不解,只是覺得蹊蹺,他吩咐道:“紫霄,將那東西收好拿上來,趕緊回家去。”
一路無話,回到瞻園,時候已經不早了,徐柏風塵僕僕到了沈佩蘭院裡,飯都已經擺上了,除了父親母親,連同兩個侄兒徐海和徐澄也在,兩個侄兒已經在沈佩蘭院子裡住下,三嫂秦氏曾經挺著肚子哭著來院子要抱一雙兒女回去,沈佩蘭啥都沒說,直接要人去請三哥徐松回來教妻。
據說秦氏要死要活的賴在沈佩蘭院門口,說不放徐海徐澄出來,她就不走;徐松怎麼哄勸都不管用,最後居然強行抱著秦氏走了,也不知回家後夫妻兩個是如何和好商議的,反正秦氏總算暫時消停了,不再提接兩個孩子回去的事。
徐柏趕緊更衣梳洗,還不忘給母親使了個眼色,不愧為母子連心,沈佩蘭會意,跟著去了,淨房裡,徐柏拿出四分五裂的小匣子並一支夾竹桃來,欲對沈佩蘭講述前因後果,還沒開口呢,就見沈佩蘭神色大變,捂住胸口跌坐在玫瑰椅上。
“母親!母親!你怎麼了?”徐柏忙扶著沈佩蘭,沈佩蘭阻止了兒子往外叫人的舉動,緊緊握著徐柏的手,低聲說道:“你是母親唯一的依仗了,也是母親現在唯一相信的人。你告訴母親,你值得母親信賴,無論待會母親要告訴你什麼,你都要鎮定自若,切莫亂了陣腳,讓人有機可乘!”
從來沒有看到母親這樣嚴肅而又絕決的一面,徐柏張大嘴巴,很快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我發誓保守秘密,母親可以相信我的。”
約一盞茶後,沈佩蘭揪著徐柏的耳朵出來了,訓道:“男子漢大丈夫,穿件衣服都要磨蹭半天,飯菜都要涼了,你也好意思讓你爹和侄兒侄女坐在這乾等著。”
徐柏哎喲喲呼痛,“娘,在侄兒侄女面前,好歹給兒子這個做叔叔的留點臉面罷。”
徐四爺板著臉說道:“都坐下吃飯吧,磨磨蹭蹭的。”
就像往常一眼,一時寂然飯畢,徐柏要去前院歇息,徐四爺喝著茶叮囑道:“今日下午要去祠堂家祭,你別睡迷了,叫紫霄魚腸睡的驚醒些,早點叫你起來,要穿那套專用祭祀的玄色深衣,別嫌熱不穿,打斷你的腿。”
越是權貴人家,越重視祭祀,祭祀時有官爵的男丁穿著相應品級的祭服,女性若有誥命的,也穿戴對應品級的衣服和首飾,像徐柏這種白身少年郎,徐家的規矩是按照古禮穿著玄色深衣。徐柏笑嘻嘻說道:“曉得了,娘方才也說過,橫豎祠堂有冰的,不怕熱。我打扮的周正,祖宗們也喜歡我。”
徐四爺吹鬍子瞪眼:“胡言亂語!小心帶壞了海兒澄兒。”
這是徐海和徐澄忙過來站起來送別徐柏,徐柏笑了笑,說道:“外頭熱,不用你們送,聽福嬤嬤的話,叔叔晚上帶你們放河燈。”
徐柏出了院門,臉上嬉笑之色全無,想起方才父親說的那些話,心中冷冷道:你心中只有家族還有三哥和他的兩個孩子,何嘗把我和母親的感受放在心上?今竹若有事,母親以後有何臉面回烏衣巷孃家?我又有何面目面對舅舅和外祖母?你們合夥騙著我母親一個人,背地裡到底在做什麼勾當?虧得她信任你、信任家族,把今竹的事情和盤托出,你們卻——”
徐柏看著天,日頭曬的人都發暈,可徐柏心裡湧起陣陣涼氣:此刻,他覺得自己和母親一道被瞻園拋棄了,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第一次揭開溫情脈脈的面紗,露出醜惡猙獰的面孔來,徐柏第一次認識到,原來他是可以被家族捨棄的——甚至被捨棄之前都不帶打招呼的。
夾竹桃啊夾竹桃,今竹你到底在何處?是生是死?是否明年我要給你過中元節呢?
徐柏回到前院,喚了小廝紫霄,交給他一封信,說道:“趕緊騎著快馬送到城西八府塘拂柳山莊我三舅舅那裡,過幾天我要借他的山莊待客用,要他那日把園子空出來。”
紫霄納悶了,說道:“七少爺,城西八府塘太遠了,咱們國公府現成有十幾個園林,個個在金陵都是上品,您去求您的大伯孃魏國公夫人借園子,她定會答應的,何必捨近求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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