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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的親姐姐、流蘇要叫一聲姑媽。齊嬤嬤從小是被第一任齊大總管當正經小姐養大的,通琴棋書畫,十八歲那年脫了奴籍,嫁給了一個年青舉人,當了舉人娘子,後來青年喪偶,無所出,齊大管家疼惜姐姐,接回來一直在家裡養了三十年,吳敏姐弟千里奔金陵後,外祖母魏國公夫人親自挑了齊嬤嬤作為吳敏的教養嬤嬤,這也是瞻園唯一一個不是奴婢的嬤嬤,吳敏姐弟很是尊敬她。
齊嬤嬤聽吳敏有如此感慨,知道她思戀亡母了,便拿了帕子遞過去,安慰道:“敏兒啊,這人的壽數自有天定,凡人是做不了主的,莫要太傷心了,今日是中元節,好些經書要抄呢,抄了好在佛前供著,大姑太太忌日那天對著的方向燒了。”
吳敏似乎沒聽見,她怔怔的說道:“嬤嬤,您說我母親是不是好傻?明知父親是負情薄倖之人、明知那些鮮花野草是不可能斷的、明知祖母和曾祖母都不喜歡她、明知我和弟弟在靖海侯府最大的依仗就是她了,也是最愛她的人。可是為什麼她寧可為了父親的薄情而死,為兩重婆婆的冷漠而死,而不願意為了我和弟弟的愛而生呢?難道在她心裡,我和弟弟加起來都不如父親和佛堂那兩個終日誦經唸佛,卻做著齷蹉之事的兩個婆婆?”
齊嬤嬤大駭,忙低聲說道:“敏兒,這些話怎麼好在外頭說?被有心人聽見,你的名聲、你弟弟的名聲就壞了,豈不是順了那些人的意了?不要這樣說你的父親,祖母和曾祖母,他們是你血脈相連的親人,是你的長輩,要敬著才是。”
吳敏聽慣了這些話,說道:“又是要說三從四德,女則女訓。為長者諱,為君者諱、為父母諱嗎?難道父親和祖母他們是我的親人,我母親就不是了嗎?明明他們在我心中,還不如母親一個手指頭,為何我還要為他們避諱、為他們掩蓋我母親死去的真相、裝出父慈女孝、一家和睦的假象來?他們為了私慾,都不顧我和弟弟的死活,為何我還要為了他們避諱?哪怕是一把火燒盡靖海侯府,我都不會朝著上頭潑一桶水,任著他們燒吧!那個地方無處不噁心,無處不齷齪,無處不汙穢!只有大火才能讓驅除一切誤會,燒成廢墟才幹淨呢!”
齊嬤嬤大驚,沒想到吳敏居然對自己本家靖海侯府有如此大的怨念,大人們的事情都是複雜的,小孩子性情單純,非黑即白,嫉惡如仇,但又無法反抗,就生出這些可怕的怨念來。其實豪門貴族,誰家沒個汙糟事呢,只要孃家靠得住,有兒有女,熬過一段艱難日子,兒子長了大,就慢慢都會好起來的。當年大姑太太就是看不開這個,鬱鬱而終,吳敏可不能再走她母親的老路。
如今吳敏還在氣頭上,齊嬤嬤不好硬碰硬,只得轉移了視線,問秋水:“怎麼表少爺還沒回來?不是說出去耍一會就回來吃早飯嗎?”
秋水聽了,忙跑到院門口去張望,這不看倒罷了,一看不得了,叫道:“表少爺!那是李家的小姐!你可不能打她啊!”
李家小姐?難道是弟弟把李賢惠給揍了?吳敏立刻從魔障的狀態跳出來,和齊嬤嬤一起去了院外。只見不遠處的大槐樹下,李賢惠和吳訥滾在一處,互相拳打腳踢扯辮子,李賢惠的頭臉被拳頭連擊好幾下,被打的鼻血橫飛,乾脆嗷嗚一口,咬到了吳訥的脖子不肯鬆口!
且說方才李賢惠被李七夫人好一頓訓斥,她長到七歲,這是最嚴重的一次,一時震驚委屈害怕交織,竟也忘記哭了,愣了好一會,方回過神來,眼圈一紅,抽抽搭搭落下來淚來。
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百年古槐樹下正在照鏡子的沈今竹瞧見了,這沈今竹虎落平陽遭了難,事事不順,才逃出昇天,又被毀容成這個鬼樣子,覺得這天下最倒黴就是自己了,聽見李七夫人教訓女兒,那個小姑娘哭的委屈慘樣,覺得原來這世上還有其他倒黴不得意之人,心下居然有些慰藉,便咧著嘴在樹下偷笑。
沈今竹的舉動被李賢惠瞧見了,這個被慣壞的千金大小姐立刻暴跳如雷,跑過去叫道:“你笑什麼笑?小心我拿鞭子抽你!”
被自己的大丫鬟背叛、被雞鳴寺大和尚綁架、差點被弓【弩射成刺蝟,又被毀了本來就不太出挑的容貌,如今又被一個黃毛丫鬟指著鼻子罵,還威脅要抽她,沈今竹也火大了,她也是嬌生慣養寵成的熊孩子好吧,此刻也忍不得了,她身上有傷,不好與李賢惠肉搏單挑,乾脆從地上連枯枝帶沙土抓了一大把,劈頭蓋臉往李賢惠臉上撒去!
這李賢惠正瞪著眼罵人,沙土米分塵侵入雙眼,還嗆進了口鼻。
啊!咳咳!
李賢惠雙手捂著眼睛,蹲在地上強烈的咳嗽著,這眼睛進了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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