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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顏生之前一直在想顏徊生前對她說過的話:“…… ……還有另一股勢力…… ……”
直到曲姒死了,顏生終於想起這“另一股”勢力是誰了——曲家。
因為曲家層因為連坐的罪名被貶,所以所有人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曲家身上,但是…… ……按他們所說,曲家應該是與緋家同謀,然緋家被滿門抄斬,曲家居然在那之後卻過得穩穩當當,而曲姒也當皇后當得穩穩當當。這隻有一個解釋,曲家,是俞梓的暗勢力,連同那所謂的“貶”,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原來,俞梓一早就不準備讓令賢臣回來了,才會默允曲家挑選丫鬟時挑了江家的人——曾經那個在浣城賭場中風生水起後來又被令賢臣連根拔起的大家族。
顏生確實是不準備報仇了,但是這也不代表她要當一個好人。
——他令家,也欠她顏家良多。
本是這樣想,卻突然想起去年卿憩中阿藥對她說過的那段故事,便不受控制地出手殺了那最後一個黑衣人。
她又想起,自己那時與阿藥信誓旦旦地說就算她給她講了這個故事,她也絕對不會對這兩兄妹心軟,但現在,又是如何。
原來,萬事,皆不由心的。
七一章
令鍾辰迷路了。
酉時,天微微偏暗,燎出幾朵淡紅色的雲彩。當她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一座山腳下。
令鍾辰的腦袋是像要騰空一樣的眩暈,左肩的傷痛已經成了麻木,她只是一味地拽著衣裳站在原地仰頭看天。然後,她慢慢蹲下身子,用一隻手輕輕撫著少年的面龐,他的眼緊閉著,那劍雖是沒有穿透自己的心臟,卻從令賢臣的背一直穿透到了胸前,胸前的鮮血先前已經被令鍾辰止住一些,現在已經凝固了,變得微微有些發暗。
“哥哥,別走,別走好嗎?鍾辰帶哥哥去尋大夫…… ……”這句話,她輕輕重複了三遍,復有緩緩站起來,因失血和肩傷讓她一瞬間有些踉蹌,她扶住一旁的樹幹深吸一口氣,拽起衣裳繞著山腳往後面走。
亥時的時候,她終於在山的另一側找到了一座小鎮,這裡應該已經超出了獵區的範圍,只是山腳下一個平靜的小村莊,已經入夜,所以家家都關了門,街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偶爾傳來幾聲鳥叫,也是睡衣朦朧的。
令鍾辰拖著馬鞍走上街,藉著九月明亮的月光看見不遠處一張飄揚的“醫”字,她頓時狂喜,本意透支的身體不知何處又來了力量,她抓著衣裳,拖著馬鞍走過去,將令賢臣放平穩了,然後想要上階梯去敲門。
然而,她已經累得無法將腳抬起,絆在了石階上,人重重栽下去,然後是膝蓋骨碎裂的聲音,疼痛又一次襲遍了全身,讓她幾乎要昏過去,她咬了咬牙,用手肘撐著石階,仰頭看了看門邊飄揚的“醫”字旗,一步一步艱難的——爬上了階梯。
她開始敲門,裡面的人似乎是睡著了,她敲了不知道有多久,終於有人來開門。
門裡透出的隱隱微光似是希望一般照亮了令鍾辰的眼,開門的是一位灰髮的老人,他一開門就嚇了一跳,慌忙去扶地上的令鍾辰。
令鍾辰卻突然抓住了老者的袖子:“你救救他,求你。”
老者抬頭看向她身後,見似乎有重傷的人,他有些微微的猶豫。
鎮子上一向是安寧的,如今這兩個面孔一看便十分陌生,兩個人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有可能是仇家所致,更有可能會牽扯到自己甚至整個鎮的安全。救,還是不救。
感覺到老者的猶豫,令鍾辰似乎又看到了那年冬天,她一家一家地摳門,磕頭去求他們,卻沒有人願意救他,她一時恐慌起來,將額頭砸向地面:“求求你,您救救他,您救救他,您是大夫,只有您能救他,我求求您…… ……”
醫者父母心,老者忍不住這少女這般卑微的乞求,還是走過去看了看躺在街中的少年。
他的傷實在是太重了。
老者又蹲下身替少年把脈,良久後,他抬頭看向不停在向他磕頭說謝謝的令鍾辰,忽然很不想說出結果來。
“你的夫君已經…… ……節哀。”
說完,他站起來走過來,要扶起令鍾辰,令鍾辰呆滯地睜大眼,然後向瘋了一樣往階梯下爬去,一個不穩,直接從上面滾下來,她艱難地爬向靜靜熟睡的少年,然後抱住了少年冰冷的軀體。
她甚至沒有哭,就這麼靜靜地抱著。
老者在她身後,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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