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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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甄晉南的電話，約好了見面的地點，小鹿試探著問他，願不願見晏擎天。

甄晉南沉默了一會兒，才答道：“讓他一起來吧。”平淡的聲音聽不出什麼喜怒，小鹿高興萬分，心情大好，與晏擎天一起，帶上昊昊，一家人出了門。

約見的地點是公園。

清新的空氣裡夾雜著陣陣青草與泥土的氣息，這片林子裡，鳥語花香，滿目青蔥，地上有一些樹葉，腳踩在上面，發出沙沙的細響。

陽光從頭頂灑下來，懶洋洋地籠罩在身上，很舒服，是個適合曬日光浴的好地方。

晏擎天在見到不遠處那個中年男人的身影時，心裡升起複雜的感覺，算一算，9年了。

從甄晉南墜海到現在已經9年過去，晏擎天又何嘗不是對此耿耿於懷呢，不然也不會每年在他的忌日去墳前祭拜了。

曾經以為那就是自己這一生的遺憾，永遠沒辦法彌補，只能鎖在回憶裡。

可是誰曾想，世事難料，處處有驚喜。

做夢都想不到甄晉南居然沒死，而且還鼓勵小鹿接受他，晏擎天心裡還是挺感激這位老大哥的，不過這種行事作風也確實符合他的性格。

一家三口走近了甄晉南，小鹿最先開口叫了一聲爸爸。

甄晉南聞言，緩緩轉過頭來，略顯黝黑清瘦的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目光在接觸到晏擎天時，驀地一變。

晏擎天心裡有著難言的激動，這是自己的結拜大哥，是當初他臥底時，與之出生入死的大哥，現在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如同隔世，又好象這9年的時光突然一下就消失，昨天的種種歷歷在目，回憶越發清晰。

四目相接，兩個強者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晏擎天能感覺出，甄晉南已經沒有當年的凌厲氣勢，現在的他，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是，他記得甄晉南從前是多麼的意氣風發，頗有黑道大哥的風範，威嚴冷酷，很多小混混即使被他瞪上一眼，也會嚇得腳軟。

想不到現在的他不僅氣質大變，連眼神都彷彿變了個人，如果不是這張一模一樣的臉，晏擎天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當年聞名黑白兩道的一代梟雄。

“大哥。”晏擎天終於還是叫出這一個隱藏在心裡9年的稱呼。

“好久不見。”甄晉南面色如常地應了一句，隨即移開了目光，不知是和晏擎天一樣的激動還是不願多與他對視。

“大哥，對不起。”這句話，晏擎天憋在心裡多年，想不到有生之年能親口對著甄晉南說出來，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激動，彷彿又回到了9年前。

“晏擎天，那些事都過去了，無須掛懷。”甄晉南平靜的聲音，卻讓晏擎天有著一絲感慨，想當年，大哥把他當自家兄弟一半看待，就連稱呼都是喊他“小天”，如今聽著自己的全名從大哥嘴裡喊出來，還真有些不習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因為人的聲音隨著年齡增長會略有變化，晏擎天現在多聽他說幾句話，覺得聲音比起以前來，偏細偏高，屬於正常的聲音。

可實際上是不正常，晏擎天對甄晉南當年那沙啞似破鑼一般的聲音可是印象深刻……

現可麼裡。不禁覺得，現在甄晉南的聲音太不符合自然規律，就算是人的氣質變了，眼神變了，可難道還有聲音從破鑼嗓變正常的嗎？晏擎天一度有些恍惚。

氣氛有點僵，小鹿不自然地咳嗽了幾聲，牽著昊昊的手對甄晉南說：“昊昊，快點叫外公啊，別愣著。”昊昊和甄晉南不親，加上只見過那麼一回，小傢伙還有點不好意思，細聲細氣地叫了一聲外公，就躲在小鹿身後。

甄晉南淡淡的應了一聲，示意晏擎天和小鹿坐下。

晏擎天不禁暗自嘲笑自己，這是在想什麼呢，大哥就在眼前，世界上的事千奇百怪，小鹿和甄汐都能重生了，還有什麼事不能發生的。甄晉南雖然看起來有那麼點異常，或許有什麼奇妙的原因吧，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小鹿的父親，他的大哥。

晏擎天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臉上有那麼一絲欣慰，說道：“大哥，我本來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讓你知道我當時開槍的是一顆空彈，沒想到竟然能見到大哥安然無恙地出現，而且已經將這個事告訴了小鹿，解開了她的心結，她才會願意接受我。不管是9年前還是9年後，大哥的胸襟，都是我最敬佩的。”

甄晉南淺笑著說：“世事難料，因果迴圈，當年你來臥底，才讓我在最後一次交易的時候被警察包圍，可是如果不是你早有準備，在緊要關頭給我一顆空彈，我當時要麼被抓著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