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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外科醫生,劉法祖。”
譚央的話還沒說完,劉法祖就對章湘凝伸出了手,很嚴肅的說,“章小姐,久仰!”章湘凝有些歉然的笑了,和劉法祖握了握手,就著握手的當兒,很正式的和對方道起歉來,“劉先生,真是對不起,我這個人啊,就是這樣,口無遮攔的,您不要怪罪。”章湘凝收回手時,劉法祖的手停了幾秒才緩緩收回,他還抬手看了看錶,很認真的說,“那章小姐請吃飯權當賠罪吧,正好是吃午飯的時間!”
這樣得寸進尺的要求,換是平常的女人早就冷下臉了,可章湘凝一向有男子般的爽朗,也就不以為杵的笑呵呵的說,“好!我做東,地方劉先生選!”
劉法祖自己坐一輛黃包車在前頭領路,譚央和章湘凝坐另一輛跟著後頭,他們走了很長時間,跨了半個上海灘,劉法祖讓車停在了一家十分考究的湘菜館的門前,他下車後問還坐在車上的章湘凝,“章小姐,你看這家還好嗎?”章湘凝笑著跳下車,嚷嚷著,“好!怎麼不好!這可是全上海最好的湘菜館!我父親是湖南人,家裡的大廚最拿手的就是湖南菜了,我可是吃著湖南菜長大的上海人呢!”
外面是車水馬龍的外灘西洋景,而這家菜館卻是活在《紅樓夢》裡的老宅子,還是簇新的老宅子。紅木雕花的門窗,窗子上雖然貼了玻璃卻也謹慎的用拿了小褶皺的素白緞子做了簾幕。雅間裡青花瓷貼面的屏風,角桌上還擺著景泰藍的鐘表,全是晚清的那派光景,在極致的考究裡微微漏了頹勢。
因是湘菜館,章湘凝盡著地主之誼,興致頗高的介紹菜式,說著湖南的風土人情,從她父親那裡聽來的風土人情。劉法祖和譚央耐心的聽著,譚央想起了她認識的另一個湖南人——老周,只是老周口中的湖南老家與章湘凝父親口中的湖南故里是那樣的截然不同,天壤之別。這頓飯的氣氛極好,連劉法祖都是那般的風度翩翩、侃侃而談,與平常晚間和譚央他們搭夥吃飯時的劉醫生簡直是判若兩人。
吃完飯劉法祖還搶在章湘凝的前頭付了帳,章湘凝說,“這怎麼好,不是說好我請客向劉先生賠罪的嗎?”劉法祖舉重若輕的笑言,“那章小姐下次請吧!”
看這情形,譚央便有所領悟了,可回頭看章湘凝,卻還矇在鼓裡,一味的爽利叫著,“好好好,下次一定我請,你要是再和我搶著付賬,我便要惱了!”
幾周後的清晨,已是夏日,很早的時候便天光大亮,福煦路的畢公館裡,傭人們來來往往準備早餐、打掃房間都踮著腳,大氣也不敢出。公館裡傭人很多,可是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被聽見。沒過多久就聽見樓上騰騰騰又急促又輕快的跑步聲,還伴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高喊著,“你這個小壞蛋,回來,把鞋穿上!”聽到這些響動,知道主人家已經醒了,樓下做活的傭人們舒了口氣,隨即又各自忙碌起來。
一眨眼的功夫,樓上跑出來個小女孩,童花頭,穿著淺藍色的絲綢睡裙,白生生的小腳丫踩在鬆軟的紅色地毯上,她抱著樓梯轉角的紅木柱子,歪著頭往樓下看。畢慶堂跟在後面也走了出來,身上穿著睡袍,手上拎著一雙淺藍色的綢緞小鞋,肘上搭著一件同色的小睡袍。
“爸爸,媽媽今早還是沒有回來!”言覃回過頭看著父親,細聲細氣說,孩子眼裡的失望滿溢位來,流到人心中便泛起了層層酸楚的漣漪。畢慶堂也沒言語,他故意不去看孩子的臉,徑自蹲下來抬起女兒的腳,為她穿上鞋子,隨即又為她披上了睡袍,然後抱起女兒往樓下走,一面走,一面摸著言覃的腦袋說,“你看看,園裡的夾竹桃還沒有開花,什麼時候花開了,媽媽就回來了!”
又長又寬大的餐桌,雪白的檯布,桌旁只坐了畢慶堂,還有緊挨著他的言覃,小姑娘坐在椅子上只露出了肩膀以上的部分。也好在只是早飯,所以這場景裡顯出的冷清也是有限的,尚在常人所能容忍的範圍內。
言覃正是貪玩的年紀,只喝了半杯牛奶就說吃飽了,要跑下去玩,被畢慶堂連哄帶騙的捉回來後,又坐在爸爸懷裡,被喂進去了小半碗粥,之後便泥鰍般的從畢慶堂的懷裡滑下去,滿屋子找著她的小白貓。
大人被孩子這麼一折騰,也就沒了胃口,喝了牛奶,胡亂吃了片面包,畢慶堂點上煙,吸了一口後夾在指間,翻起了當天早上送來的報紙。毫無徵兆的,他把報紙刮拉一聲合上,掃了眼報紙的名字後狠狠的摔在地上,氣急敗壞的罵道,“吃了雄心豹子膽,什麼都敢寫,我看這報館是不想開了!”然後他又拽來桌上剩下的幾份報紙,極不耐煩的翻了起來,才翻了一半就狠狠的一拍桌子,怒火沖天的大吼,“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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