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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見天光。老爺將那個銀票放到了苦難佛裡,他說那筆沾著幾十口人鮮血的鉅額財富就是苦難,只要不去動,佛爺就能幫著他們兄弟四個揹著這苦難,老天爺便不會來報應我們。”
“老爺來到同裡娶妻生子,他和馮爺一直有走動,畢竟是表兄弟嘛,那位菡卉小姐死了後馮爺對那筆錢的心就淡了,後來許爺從廣州來同裡看老爺,他在廣州做點兒小買賣,錢還是有的,新娶的媳婦剛給他生了個大胖兒子,也是想平安過日子,所以探了探老爺的口風,見老爺不肯拿出銀票來,也沒強求,就走了。”
“日子就這樣,過得還不錯,直到你十二歲那年,畢大當家的找到了老爺,他一定要老爺拿出銀票,老爺不肯,他們就鬧翻了,老爺攆大當家的走。大當家的卻私下裡給我一筆錢讓我替他做事,說是能讓我發財,讓我家裡人過上好日子,我就一時鬼迷了心竅,和老爺扯謊說要回老家,和他們到了上海,我還告訴他們老爺的銀票在苦難佛裡,可是苦難佛放在哪裡我並不知道。到上海沒多久畢大當家的就被仇家殺了,我開始為畢老闆做事,為他做事總是戰戰兢兢的,因為和他的父親比起來,畢老闆要歹毒陰險的多!”
“畢老闆指使人誘著馮爺抽起了大煙,馮爺才有多少錢啊?後來上癮了又沒錢買菸土,沒煙抽的大煙鬼是最沒骨氣的了,畢老闆拿出些錢就買了馮爺手裡的那片銀票。之後畢老闆讓我帶了幾個人去廣州找許爺,找了幾年總是找不到,後來卻很巧合的聽人說他在香港,我在香港找到了他,許爺過得真是可憐,兒子是個傻子,老婆和人跑了,生意又不好做,一個人伺候著傻兒子過活,真是太可憐了。我和許爺商量著讓他拿出那片銀票,許爺說可以,只要給他那筆錢的四分之一就行。這時候畢老闆從上海來到香港,畢老闆卻說他沒錢,也不願意出那四分之一,我這才明白,他心黑啊,他這是要獨吞。”
“畢老闆綁了許爺的傻兒子,讓許爺拿銀票換他兒子,哪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許爺沒法子就同意了,可是畢老闆銀票到手了,卻一槍打死了那個傻孩子,還說這是幫許爺的忙,省得他後半輩子辛苦。畢老闆怕許爺找他麻煩,離開香港之前買通那裡的巡捕房把許爺關起來了。幾年後畢老闆在同裡看見那壇濟寧金波酒就知道許爺又回來了,他又動用警察局的關係將許爺扣起來,還想要了許爺的命,可是許爺命大,又逃走了。”
“我從香港回來就一直在碼頭的倉庫幫畢老闆做事,直到了遇到小姐你,知道你們結了婚,才明白這四片銀票他是攢齊了,他一個人吞下了這樣大的一筆錢。小姐和畢老闆能在一起,老爺和馮爺又都恰巧死了,一次,我和畢老闆的手下喝酒,那個人酒後說他曾經在賣給馮爺的鴉片裡做了手腳,馮爺抽了鴉片就死了,畢老闆為了堵住他的嘴,給了他一幢小洋樓。”
“我知道畢老闆殺了馮爺,心裡也恨,可我更怕他,所以我不敢說。不過畢老闆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良心的,他騙走了小姐的苦難佛,又害得小姐沒了表叔沒了依靠,他可能也有些內疚吧,所以他對小姐你還算不錯,我也索性把自己知道的嚥進肚裡。這次從天津回來聽小姐說畢老闆把許爺殺了,我倒是一點也不吃驚,因為在畢老闆眼裡,許飛虎是個早就該死的人,可我也開始怕了,因為我知道的太多了!”
“可我想畢老闆是不會對我下手的,因為我是個孬種,一個貪財怕死的孬種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但是以防萬一,我還是把這些寫了下來,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希望小姐永遠都沒有看到這封信的機會吧,希望我不會像他們一樣死於非命。”
信到這兒應該是結尾了,可是最下面用很小的字寫了兩行,墨水的顏色和上面的不一樣,應該是後加的,“小姐,老爺和太太不一樣,老爺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我走了兩年不到老爺就去世了呢?我一向覺得老爺死得蹊蹺啊!”
譚央覺得冷冰冰的水一點點的向上漲,由腳下沒過自己的頭頂,她溺於其中竟不知道什麼是痛,麻木的癱在椅背上,她以為自己該痛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胸口好像被吹起的氣球堵著,她憋悶無比,越吹越大的氣球好像隨時都能將她的身體炸開!
其實,日復一日的生活,我們永遠預料不到一個人、一件事、甚至一張紙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改變,只一瞬間,我們的生活就天翻地覆,變得面目全非了,你想再往回走,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風雨交加的夜裡,晚上十點多,黑色的小汽車開進畢公館,門口剎車的吱啦聲在靜靜的夜裡顯得有些刺耳,隨從下車為畢慶堂打好傘,他拎起座位上的竹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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