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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悲劇一場!我怕這仗再打下去,我連小妹和囡囡都不能保全,所以,我願意傾我所有,只求能早早打敗日本人,速速結束這場戰爭!”
由於戰場及國際上的不利局勢,日本人對淪陷區的控制步步收緊,花樣頻出。在上海,日本人的緊逼之下,財力雄厚又勢力龐大的畢慶堂已經很難繼續靠置身事外來保全自己了。
譚央兒科診所開在租界的一棟小樓,樓下看病,她和女兒住在樓上。譚央的兒科在當時的上海已經很有名氣了,所以就算是診所新開張,病人也依舊不少。
晚春的一天上午,畢慶堂來到譚央的診室門口,譚央問他有什麼事,他說,“沒什麼要緊的,你先忙你的。”譚央看病人,他就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看著,一直到中午,病人都看完後,譚央帶他來到樓上的客廳。看著窗外,譚央不安的問,“真沒什麼事嗎?我怎麼看你這兩次來,後面都跟著部汽車,車牌子也眼生。”
其實,離日本人叫他做保安廳長的最後期限只剩兩天了,日偽政府近來派人明目張膽的盯著他,他又不敢對譚央說,怕她跟著擔心,於是,他浮皮潦草的回答,“世道不太平,身邊多帶幾個隨從,以防萬一總沒錯。”譚央聞言點頭稱是,卻也疑惑道,“那你今天來我這裡等了一上午,真沒什麼事嗎?”畢慶堂想了想,笑著說,“這幾天有點兒咳,不大舒服,你也給我看看吧。”
他說話的語氣裡帶著賴皮,孩子似的仗著病撒嬌,譚央不僅莞爾,從白大衣的口袋裡取出聽診器,“好,那你把上衣脫了,我給你聽聽。”畢慶堂乾脆利落的脫了上衣,譚央將聽診器剛搭到他胸口,便被他二話不說的牢牢摟進了懷裡。
“你這是幹什麼,我還沒聽呢!”“不用聽!我好著呢!這麼多年和你在一起,但凡脫了衣服,不都是摟著的?老習慣了,改不掉!”聽他不講理的回答,譚央無奈的說,“那你也先鬆鬆手,我身上這白大衣髒,全是細菌。”他聞言輕笑,“那就脫了,我幫你。”說著就去解她大衣釦子,譚央不悅的去推他的手,“大白天的像什麼樣子,你放手。”畢慶堂抵著她的額頭在她耳邊低聲哀求,“你便許我這次吧,小妹,求你了。”他的話叫譚央的心頭酸痠軟軟的,半分拒絕的氣力都沒有。
因顧念著譚央幾月前剛剛小產過,親熱時畢慶堂也就尤為的體貼溫柔,一時動作大些便忙問她,難不難過,身體受不受得住?畢慶堂一直控制著自己,動作輕緩,不敢進得太深,只入了大半,這樣的自制使他大汗淋漓,異常辛苦。譚央見狀便心疼的扣著他的臂膀說,“我都已經好了,你不用管我!”他稍停下,喘著粗氣說,“本不該這麼快就和你,可我怕今日不做,會後悔,”說著,他拾起譚央的手吻了吻,安慰她,“不要緊,小妹,只要你最後的時候喊我大哥,我就能快活得了!”
畢慶堂用深情愛意和心意技巧使譚央很快達到了巔峰,在譚央一聲聲“大哥、大哥”的呼喚中,畢慶堂也隨她一洩如注。緩緩抽身出來後,抱著懷裡的譚央,他的手微微顫抖的撫過她背上那道長長的疤,之後,他滿眼恨意的痛聲道,“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纏綿後,他們緊偎著小憩。下午時,畢慶堂在床上打著鼾的熟睡,譚央起身要去看病人,看到從他衣服裡滑落出的那枚象牙菸嘴,暗黃得看不出象牙的本色,金子包邊以外的地方也露出了條條細紋,就是這樣一個破舊到粗陋的菸嘴,他還是那麼執著的在用,這還是,她送他的第一樣東西。想著,譚央摸了摸大衣口袋裡那支掉了漆皮,露出鐵鏽色的自來水筆,滿懷酸澀的笑了。
畢慶堂在譚央的床上睡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傍晚女兒下學回家他才醒來。言覃趴在桌上寫作業,他在女兒額頭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才下樓。樓下,譚央正拿著壓舌板看著小孩的喉嚨,夕陽的光芒照在她面帶笑容的臉上,美麗溫雅得像是教堂裡彩色壁畫上的人物。
譚央無意間抬起頭看見門口的畢慶堂,只見他對她笑了笑,說了兩個字後轉身離開。診室裡有孩子哭鬧,她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可是看口型,她約莫著,他大抵說的是“等我”。
上車離去前,畢慶堂回望著晚霞裡的小樓,眼含熱淚,一臉不捨……
次日正是週末,譚央帶女兒在租界裡的百貨公司裡挑著菸嘴,上海城的另一端,去繅絲廠的路上,畢慶堂坐的車在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中,化做了一團熊熊大火。
從百貨公司回來,開啟家門,譚央在門下面看到了一封信,信封上大開大闔、力透紙背的字跡,正是畢慶堂親筆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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