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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近情形,未知哪裡會有人家?”蘋蒿聳聳肩膀:“人家嘛,原本是有的,只為太山王橫徵暴斂,這兩年都紛紛跑散了——除非南下往永珍城去,否則難尋人家哩。”
我感到非常失望,繼續問道:“不知永珍城距此還有多遠?”蘋蒿“嘿嘿”笑道:“以離先生的腳程,怕須走到明朝黎明。”我只覺得全身乏力,一下子癱軟了下來:“明朝黎明……未等天黑,我便要凍死、餓死了哩。”
蘋蒿輕嘆一聲,竟然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我披上——他的衣服雖然骯髒襤褸,可比我身上穿的完整多了,勉強還能抵禦一點風寒。我急忙推拒:“這……這如何使得。”蘋蒿笑道:“遇有落難,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先師如此教導過,在下怎敢違命——我身體好,耐得凍,況且身上也未曾帶傷。”說著話,低頭望望我胳臂上的傷口。
沒想到這個邋遢的修道士,倒有這般好心腸,我只覺得鼻子一酸,幾乎感動得要哭出來。於是一把攬住蘋蒿的雙臂,哽咽著說道:“雪中送炭……蘋先生大德,離某沒齒不忘!”“可惜身邊卻無酒食,”蘋蒿笑道,“無法推以食之。在下浪跡天涯,居無定所,不如陪伴蘋先生往永珍城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如何?”
真是時窮節見,我和蘋蒿本沒什麼交情,雖然見過幾面,透過名姓,實際和陌路相差不遠,沒想到他這樣照顧我。對比根本不把陌生人的性命放在心上的所謂豪俠,真是一在天宇,一在泥塗。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隨著寒風滾落下來。
蘋蒿拍拍我的肩膀:“天寒地凍,還是走起來吧,也能暖和一些。”攙著我的胳臂,從溝渠裡爬出來,走上了大路。他問我為何會遭受冤屈,我就咬牙切齒地源源本本說給他聽,他再問我怎樣得脫大難,我不好把那妖物招供出來——當然更不能實說我竟然縱放過妖物,因此妖物才來報恩——只能含糊回答,說是幾個朋友上下打點,救我出的囹圉。
事先沒有打過腹稿,這篇瞎話未免漏洞百出。蘋蒿不解地問我:“既如此,令友怎麼拋你在荒郊野外,好衣裳也不予一件?”我張口結舌,只好繼續敷衍說:“唉,一言難盡……”趕緊轉變話題,問蘋蒿說:“先生前日說我面罩黑氣,必有大難,不知今日這黑氣還在嗎?可算是已脫大難了嗎?”
蘋蒿朝我臉上望望,搖一搖頭:“黑氣淡了些,然未盡退。離先生還須小心了。”我心裡“格登”一下,轉念一想,也對,我突然從法場上消失,這件事可不會就此了結。若在牢裡就失了蹤,膺颺也許另外再找個替罪羊,現在處決的命令是朝廷批准了的,冤屈不解,朝廷的詔命不會作廢,我現在是一個逃犯的身份呀!不由又在心裡埋怨那妖物,為何沒有儘早救我出來。
算了,舟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再憂慮、害怕,也於事無補,不如想點別的,否則寒風沒滲入臟腑,心就先已涼透了。我再次轉變話題,問蘋蒿說:“先生自稱來自縈山,縈在大荒之野外,未知荒漠無邊,如何可度?”蘋蒿笑道:“此事原非外人所可知也……”
他告訴我說,在大荒之野南方,縈山的腳下,有一個犬人國家,據說建國在威朝末年,大概是至聖坐化在大荒之野的前後。根據犬人祖先留下的傳說,他們開國的領袖,似乎和至聖也頗有交情。縈山腳下礦產豐富,犬人國家經常利用這些礦產,與我國通商——當然,能夠穿越大荒之野,去到彼國的商人少之又少,而且為了保證自己得以獨佔這條商路,這些商人對外也都諱莫如深,不透露商品的來源,以及行商的路線——這就是大荒之野可以橫度,但外人知者寥寥的原因。
蘋蒿還說,修道士們內部秘傳,縈山是至聖精魄所在之聖地,前往彼處修行,道德自能精進,因此經過許多代的摸索,終於和那些商人達成了秘密協議,由商人幫助他們穿越大荒之野——縈山修道士在犬人國中威信很高,和修道士搞好關係,也是商人購取犬人國特產的一大保證。這些事情,除了修道士和幾位豪商外,天下很少有人知道,而因為宗門不同,互相攻訐,對於煉氣士尤其是秘中之秘,不會有人透露給我們聽的。
聽他講到這裡,我用疑惑的眼神望向他。蘋蒿“哈哈”一笑:“我這幾日卜算,離先生與我宗有緣,定會捨棄煉氣,從我修道,因此我才大膽講給你聽啊。”我心裡又是“格登”一下——因為勾結妖物,自己被朗山秩宇宮開革,這倒是意料中事……
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寒風漸止,但沒有陽光的照耀,四周顯得更為寒冷。我掖緊了衣領,瞥眼望望蘋蒿,他光著上身,卻雙頰通紅,似乎一點也沒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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