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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妖物,大抵不出“精靈鬼怪”四字。師祖棠庚曾說:“有情之物,感日月精華,歷百年而得智慧,是為精;無情草木土石,歷千年而得智慧,是為靈;人之歿也,其魂不散,起而作祟,是為鬼;六合之外,人所罕見,史所不傳之物,是為怪。”
拉拉雜雜講一大套,故弄玄虛,其實很簡單。動物妖化就是“精”,植物或者非生物妖化就是“靈”,人死了魂魄不散變成“鬼”,沒人見過的奇特生物就是“怪”。棠庚說,精、靈都不可怕,生物妖化,會保留其本來的弱點,只要瞭解它的弱點,就好降服。貓精總不會比老虎力氣大,魚精離了水一樣窒息,木靈最怕的是火。而至於鬼、怪,它們的存在超脫於人類常識範圍以外,就比較難對付了。不明白的事物,其實是最可怕的事物。
世界是很複雜的,知識是沒有窮盡的,分類永遠是籠統的——對於妖物的分類也是如此。我就不明白,人死而化鬼,那麼犬人死了會不會變鬼呢?除了難看一點,野蠻一點,似乎他們和人類也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啊。更進一步說,貓呢?狗呢?只有人類有魂魄嗎?人類魂魄不泯就變成鬼了,貓、狗為何死了就是死了?
師父老怪我想得太多,莫名其妙的問題層出不窮。可是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問題?還不是因為你們教不得法,理講不通。你們的理論若是放之四海而皆準,我還能提出什麼古怪問題來?
我從小就是個不聽話的孩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厭煩師長們整天擺在嘴邊的大道理。這些道理很少是他們自己研究出來的,多是來自書本以及上一代師長的言傳,許多方面,他們自己也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既然如此,多少謙遜一些才好,別以為年齡比他人大,資格比他人老,懂得就一定比他人多。如果有位老人說出“痴長數十年,一無所知”的話來,也許我會格外尊敬他——然而可惜,我至今還沒遇到過一位這樣的老人。
當然,我並非專一叛逆,師長所講的話,某些也是很有道理的——那是我認為這話有道理,而不是他們的自我標榜。比如有關妖物的分類,起碼腥風一起,就可知非精即怪。植物和非生物是沒有那樣濃烈的異味的,鬼更是無嗅……不過,等等,若是動物之屍幻化的妖物呢?那算精還是靈?或者算鬼……天曉得他們的魂魄是否仍寄留在屍體中,人之魂寄留在屍體中,不也能變成殭屍異鬼嗎?
所有的想法,都在一瞬間完成,人的思緒,總是比最快的羽箭還前進迅速。我聽到梁貫叫了一聲:“何方妖物?”腦子裡立刻就冒出這種種念頭來。思緒跳沓,頃刻無蹤,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缺點還是優點。
其實在聞到腥風的一剎那,我就已經舉起了長劍。在黑暗中定睛細看,只見院中煙霧徒起,霧中伸出一隻毛絨絨的大手,抓向梁貫的面門。
梁貫持劍在手,一劍向那隻怪手刺了過去。雖然身為煉氣士,長於道法而拙於劍術,但人在遭遇危險的第一本能反應,就是把手裡的武器刺將出去。煙霧中,那隻怪手突然轉向,一巴掌拍在梁貫的肩膀上。梁貫叫了一聲,長劍脫手落地,人也倒了下去。
晨諳怒吼一聲,提劍撲上。那隻怪手棄了梁貫,又向晨諳面門拍到。晨諳揮劍去擋,出招卻軟綿綿的不成章法,似乎還沒梁貫運劍流暢。眼看那隻怪手避開了長劍,一掌拍向他的肩頭,晨諳急忙一矮身,就地一滾,狼狽地逃開了。
這時候,我已經跑過去扶起了梁貫。梁貫喘著氣說:“我沒事……快去相助晨諳,妖霧中有迷心之氣,他抵擋不住的!”
原來是這樣,所以晨諳才腳步虛浮,身為劍士,使出劍招來卻毫無章法。我放下樑貫,一個縱躍來到晨諳的背後,張開緊握的左手,把山部定心符印在他的後心。
晨諳猛然打個冷戰,精神徒然大振,長劍一抖,向那怪手猛力刺去。這一招流暢穩健,而又兇猛無儔,想不到他一個寒門出身的下級劍士,竟然有如此實力。
那隻怪手再也無法輕易避開來招,向後一縮,但還是被晨諳一劍擦破了油皮。妖霧中猛然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呼,震得我頭腦一暈,不自禁倒退了三步。雖然有山部定心符護體,晨諳出劍也不由緩了一緩,就趁這個機會,怪手捏合成拳,又向他胸口打來。
晨諳正想縮身躲避妖物的攻擊,突然“嘩啦”一聲,一道閃電從我身後崩出,準確地打在怪手中指關節上。電光飛濺中,妖霧中又響起一聲驚人的慘叫,隨即那怪手縮了回去。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正在休息的同伴們被驚醒了。看那閃電的光芒白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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