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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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昊聞言，側過臉去，看向傅晶晶泛著鮮紅血跡的大腿處，她純白色的休閒褲上，赫然染紅了一大片，他圓潤的指腹覆了上去，心卻劇烈地疼痛著，以致讓他的手，也不由得惶恐地輕顫了起來，“醫生，這樣算不算失血過多？不算，不算的……對不對？這樣的情況還不是太糟糕的吧……”

然而，醫生卻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到了手術室門口，只丟下一句似是寬慰病人家屬，又似公式化的醫囑，“我會盡最大努力的……”便逕自走了進去——

傅晶晶此刻已經陷入昏迷了，護士唯恐延誤手術時間，便將一路緊隨，緊緊握著病人的手心的程嘉昊，阻攔在門外，“請病人家屬在門外等候——”

程嘉昊不得不鬆開了手，眼睜睜地看著那張讓自己牽掛不已的俏臉，一點一點地消失在自己眼前，直至，那扇冰冷，卻又裝載著他全部希望的門，合上……

他的心，也隨著手術室外那盞鮮紅的燈，忽明忽暗，忽上忽下……

小王停好車子，也連忙跑了上來，幫忙打點……

不一會，程、孔兩家人也悉數全到了，老首長著急地問著自個孫子，“怎麼樣，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程嘉昊一臉的不安和憂心，“說是會盡最大的努力搶救，不過，如果失血過多的話，孩子就——”他困難地哽了一下，在眾人瞪大雙眼的期待中，咂碎了一大家子的心願，“孩子可能會流產……”

門麼她是。全場一片沉默，大家哀默的神情，似乎心情都是沉甸甸的。

史鈞雅也沒有說話，擰開臉，去看窗外的風景：天空那麼藍，陽光那麼燦爛，好一個秋高氣爽！

程定儀扭頭看了史鈞雅一眼，見她並沒有安慰兒子的意思，只好充當起她的角色，伸手，在侄子早已寬厚堅實的肩膀上拍了拍，好言勸說道，

“亞昊，放寬心，晶晶是個好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再說，晶晶懷孕還沒顯肚呢，個把月的胎兒只是個小胎襄，一般的劇烈運動都不會有什麼大礙的，哪能那麼容易，說掉就掉啊？放心吧，小寶貝兒肯定結實著呢……”

只是，傅晶晶大腿上的血跡那麼清楚，他們每一個人都看到了的，真的不會有事嗎？程定儀也不敢完全說服自己。

*******

秦雨妖接到了上司的旨令，丟下手邊的工作，抓起桌上的車鑰匙，便直奔傅宅而去……

一路上，還頗費心思地猜測，上司為什麼突然要自己去接柳大嬸上醫院？傅晶晶今天不是去法庭指證錢樸義去了麼？為什麼現在又會在醫院？

到了傅宅，柳大嬸也詫異地問起了她，她卻又解釋不清，上司在電話裡的聲音，明顯地能聽見抑鬱和憂心，她一個小小的總務秘書，又怎麼敢以下犯上地多嘴追問？

只推說是上司的命令，勸說著柳大嬸便上了車……Ua93。

到了醫院，打了上司的手機，按照他說的，上了指定的樓層，來到手術室外，才發現，走廊裡擠滿了人，程、孔兩家一共七八口人，竟然全都在場，一個不少！唯獨沒有見到傅晶晶！手術室門頂上那盞鮮紅的燈，還在令人不安地亮著……

現場的氣氛這樣詭秘難測，每個人的臉上又都是如此晦澀艱深，甚至，上司只聲音嘶啞地叫了一聲“柳媽媽……”

由此，不難想像得出來，躺在手術室裡面的人是誰，又是面臨著怎麼樣的生死一線……13385369

秦雨妖的心沉了下去，柳大嬸卻是兩眼一黑，差點就整個人栽倒在地——

“柳媽媽！”程嘉昊驚呼一聲，連忙就伸手過來攙住柳大嬸，秦雨妖也連忙攙住了她的另一隻手，“柳媽媽，你先不要急，先聽聽程總怎麼說？……”

程嘉昊潤了潤嗓子，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會更好？他不該讓傅晶晶在婚前懷孕，也不應該疏忽，讓她衝出去拉楠楠……在柳媽媽的面前，他就像是個犯錯的小孩，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替自己辯解。

Vivian似乎是看出了哥哥的難處，怯生生地走到了柳大嬸面前，“對不起，阿姨，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害晶晶姐出了意外——”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柳大嬸簡直是面色慘白，渾身都在發抖，“你說什麼？晶晶出了意外？她怎麼樣了？醫生呢？醫不好我們晶晶了麼？不行！我要問問！我要問清楚……”

程嘉昊想要勸攔她，未及開口，柳大嬸已經嚷嚷地叫了起來，“醫生！醫生！醫生……”

她的叫嚷沒有叫來醫生，卻讓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