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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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早已殺紅了眼，根本聽不到我在後面說什麼。我大踏步涉水而過，衝過去抓住米芳的胳膊，把他死命地往後拖：“米芳，你不要命啦！快停下！叫大家停下！”

米芳揮舞的魔法杖差點打到我，總算他及時發現是我，他抹了一把滿是血水的臉：“莊莊，你聽著，現在只有你能救他們！只要你把他們拖回來就好，明白嗎？”

我點點頭，甩去眼裡的迷朦，我要鼓起勇氣，現在，他們等著我去救呢。

我撲嗒撲嗒地踩著水來回跑，躲過他們揮舞的法杖或是配劍，一定要把他們救回來！

“優！優，你在哪裡？阿豫，優不見了，怎麼辦？”

就這兩米見方遠的地方，我把亞斯拖回去的時候，我還能看到優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我擔心之極，優傷得這麼重，要是走得遠了回不來怎麼辦？

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向阿豫他們求救。

阿豫和米芳一聽我說優不見了，立刻甩開亞斯，中斷治療，普列則早就衝到水中央去了。

卻聽亞斯大罵：“回來！連莊莊都找不到，你們去能有什麼用？”頓時，三個人全都停下，只聽得河水緩慢地流動，微風輕輕地吹，這樣平靜祥和的表面，實際卻是兇險無比，真是諷刺得可怕！

“莊莊，別怕！”亞斯面向我，一臉的相信與肯定，“莊莊，能毫髮無損地過這條清河的只有你，知道嗎？河裡什麼東西也沒有，你只要細心地找，用心地找，一定能找到優的！我們相信你！”

我咬緊雙唇，拼命點頭。這麼淺的河水一定吃不了優的，優這個傢伙嘴壞心壞心腸無比惡毒，哪能這麼簡單就掛了！我一定能找到他的！

我一路揮舞著從山上帶下來一直捨不得扔的棍子，在近全身高的河中心遊來游去，時間拖得越久，優就會越危險。可是，河面上怎麼也看不到他的蹤影，連那不停冒出的血水也不見了蹤跡。

河面上？

優會不會沉到河底了？

我忽然想到受傷過重的優，也許沒能撐到我救他的那一刻就被他們眼中的那些危險之物拖下水啦，越想越有道理，我一個猛子紮下去，在河底來來回回地觀察著，不時用木棍向前刺探著。

優！你一定要撐住！我一定會救回你的！

前面，某個特別耀眼的地方，有成群的銀白色的魚在歡快地游來游去，水草也舞動得特別歡快，這也許是河底常見的景色，可我就有種莫名的直覺：優，也許就被困在那裡。

我浮到水面上，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紮下，拼命向那個地方游去，可是，它似乎離我非常非常地遠，有時，我覺得它明明就在眼前，疏忽間，它又出現在遠遠的那一頭。

我上下浮起數次，肚子都灌滿了水，仍是抓不住那團水影。

難道我猜錯了？

不！不會的！

優一定要在那裡！

沒有否則。

這一次，我特定在河面上停了近一分鐘，來回深呼吸，然後，以絕對不後退的勇氣向那團特別的水影追去，慢慢的，它漸漸地近了，當然我胸腔也越來越痛，到極限了嗎？

不！

這一次，我一定抓住你！

寧願多喝幾口水，我拼著眼黑的可能，使命地用手去勾那團水草，又抽出木棍去拍打那些銀色的小魚，揮著揮著，在我頭昏腦脹的那一個瞬間，我感覺到木杖勾到了什麼東西，我大喜過望，一定要是優！

我使力拿木杖去刺那團柔軟的東西，即使我的雙腳與雙手早已痠軟無力，忍著一口氣，還是讓我抓住了一塊布，順著布，我終於摸到了一張臉，謝天謝地，是優！

他面色鐵青，雙眼緊閉，嘴裡卻在胡言亂語，明明他的情況糟到極點，可是，他身上其他的地方仍在不停地絲絲冒血，沒有辦法，我再一次喝了四五口水，伸手探入他的雙腋下面，但願河水的浮力能讓我帶回他。

我也不知道這回兒哪裡來的力氣，抱著比我高出兩個頭不止的優，努力向上蹬水，河邊那麼淺，河中央怎麼這麼深，我需要空氣！

“呼啦！”我和優終於冒出了水面。

我正想跟其他人說我找到了優，可是四面的河水異常的平靜，河兩岸茫茫兩不見，哪有受傷的阿豫他們四個人！

還好還好，我剛剛記過河水流動的方向，拖著昏迷的優，辯明方向後，我晃晃悠悠地向後游去，我是想往前面走的，可是，優的情況很危險，他即使沒被掩死，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亞斯，快